江氏也气得不轻,霍然看向沈祐:“你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你实在怨我这个亲娘不成?”
沈祐冷冷地看着江氏,声音像被寒冰冻过:“不敢。我姓沈,是沈家人,自小有二叔和婶娘教养。如何敢怨邱夫人对我不管不顾不闻不问。”
江氏:“……”
江氏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整个人气得发抖。
沈祐忍了小半日,此时忍无可忍不愿再忍,说话分外尖锐刻薄:“这么多年,邱夫人从不过问我这个儿子衣食住行吃穿冷暖。我也照样长大成人,当差做事,娶妻成亲。”
“井水不犯河水,彼此相安无事,这样下去正好。”
“我不知邱夫人今日登门是想做什么?我不需要你的关心,少君要孝敬长辈,理应孝敬我二叔婶娘。要请安,也是去沈府向婶娘请安。至于邱家,不去也罢。”
“邱夫人还是请回吧!”
江氏脸孔煞白,眼睛通红,嘴唇不停发颤,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吐不出口。
母子两个确实一直生疏。
却也从未撕破过脸。
沈祐今日说这样的话,是铁了心要护着冯少君,要和她这个亲娘划清界限,一刀两断了……她不过是让冯少君一个月请两回安,连刁难刻薄都算不上。
她做错什么了?要受儿子这般羞辱?
冯少君也没料到沈祐会忽然爆发。
其实这等事,算不得什么。随口应了,以后就是不去,江氏也没办法。邱老夫人偶尔登门,总不能时常来崔宅吧!就这么敷衍过去,既不伤脸面,又不痛不痒。
可沈祐,不愿她受一丝委屈。
冯少君心头又甜又暖,轻声对沈祐道:“邱夫人到底是你亲娘。纵有不是之处,做晚辈的,忍一忍便也过去了。”
沈祐沉声道:“我忍了这么多年,还要你一并跟着忍不成?今天趁着这机会,将话说开也好。也免得我以后出去当差做事不在府中,你一个新媳妇脸皮薄,有人登门自充长辈,在你面前指手画脚。”
就差没指着邱老夫人的鼻子骂“你算哪根葱那根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