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安帝龙体虚弱,能不能撑到年底,都未可知。大齐就快换一片天了。事实上,沈公公暗中向太子示好也不是第一回了。
沈公公这一提醒,太子有了心理准备。
“儿臣见过父皇。”太子进了天子寝宫,先拱手行礼。然后,坐到床榻边,关切地问道:“父皇近来犯了咳疾,应该好生静养才是。不知父皇召儿臣前来,是为了何事?”
隆安帝没有说话,将枕畔的信给了太子,示意太子看上一看。
太子露出些许讶然,接过信,飞快地看了一遍,低声道:“父皇,四弟一时糊涂,做了错事。父皇罚他去守皇陵,一守就是两年。想来,他已深刻自省,洗心革面了。”
“父皇让四弟回来吧!”
隆安帝深深看太子一眼:“你亲口为汉王说情,朕就允了。这桩差事,就交给你吧!你派人去将汉王接回京城。”
太子点头应下。
……
当天下午,沈祐就领着差事启程了。
一同随行的,还有方鹏和沈嘉。
皇陵就在京城西郊,骑快马大半日就能到。回程的时候带上汉王,就要慢得多。一来一回,太子给了三日的时间。
二十余个东宫亲卫,以沈祐为首。二十多匹骏马,踢踏着滚滚烟尘,向皇陵而去。
快马两个时辰后,亲卫们下马歇了一炷香功夫。
沈嘉拿起凉水壶,骨碌碌喝了半壶,将剩余的半壶递给沈祐。沈祐仰头喝了。沈嘉又从马鞍处挂着的小包袱里摸出干饼子和牛肉干出来。
沈祐哑然失笑:“你怎么还随身带了吃的。”
沈嘉咧嘴一笑:“自从去过锦州打仗后,我就有了随身带肉干的习惯了。”
“可不是嘛!”方鹏也凑了过来,手中也拿了牛肉干:“那半年,打仗不算什么,就是整日啃干饼子喝凉水,实在遭罪。我现在也有带肉干的习惯了。来来来,快吃些。”
沈祐无声地笑了一笑。
他时常行军打仗,已经习惯了行军的辛苦。倒是沈嘉和方鹏,一直在东宫里当差,上一回随他去锦州平匪,被干饼子噎得不轻!
另外十几个东宫亲卫,也都各自找了树荫下坐下。
“没想到,皇上这么轻易就饶过汉王了。”沈嘉压低声音说道:“就冲汉王做过的那些事,直接夺了汉王的爵位也是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