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是卑贱之人,自幼被拐卖,做了瘦马。从小学的,就是如何伺候男人。一个月前,奴婢被赵王府的管事选中,买进府中。”
“几日前的晚上,赵王殿下设酒宴,想将奴婢送给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张口拒绝,奴婢被撵出了酒宴。赵王府的管事警告奴婢,将此事都怪罪于奴婢。昨晚酒宴之前,管事对奴婢说,如果奴婢不能留下太孙殿下,就要将奴婢卖进低等的青楼里。”
“奴婢没法子,只能听令行事。用了卑劣的法子,才得以亲近殿下。”
蔓儿白玉一般的脸颊上满是眼泪,纤弱的肩膀不停颤抖。她用力咬着嘴唇,将嘴唇咬出了血痕,声音极轻:“殿下回去吧!”
他再懊恼,也无法迁怒这么一个可怜女子,咬牙问道:“如果我没带你回东宫,你会怎么样?”
蔓儿无声哭泣,什么也没说。
赵王府里像这样的美人,少说也有十几个。专门在酒宴上“伺候”贵客。如果贵客满意,会将美人带走,做个没名分的侍妾。如果贵客没带走,被留下的美人,只会沦落为酒宴上的玩物。
蔓儿是高价买来的瘦马,在昨夜之前,还是完璧。以后,就要被酒宴上的男子随意取乐了。
他实在狠不下心肠,只得将蔓儿带回了东宫。
……
朱昀赴酒宴一夜未归,以前偶尔有过。谁也没想到,他此次会带一个美人回宫。
这件事不大不小,谁也不敢隐瞒,立刻报到了太子殿下面前。太子怒不可抑,立刻叫了朱昀过来,一顿臭骂。
朱昀悔恨不已,跪在地上:“父王,儿子错了。”
太子铁青着脸。
这场算计,就是冲着东宫来的。
赵王在他这儿没能得手,转头就算计到了朱昀身上。相比起他年少时的殚精竭虑步步为营,朱昀自小深得隆安帝喜爱,平平顺顺地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少了历练和城府。就这么落入圈套。
这口闷气,还属于哑巴亏,说不出口的那一种。
毕竟,送堂弟美人的赵王世子能有什么错?
酒宴上互赠美人,是大齐官场上的惯例。哪个男人也不会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堂堂太孙,成亲四年没沾染过女色,现在纳一个微不足道的美人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