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侍郎拧起眉头:“沈祐到底是女婿,不及我这个亲爹名正言顺。”
呸!
你也有脸说名正言顺!
这么多年一声不吭。眼见着旧案被翻查即将大白天下,倒是蹦跶出来做慈父了。
冯少君冷笑一声:“向皇上求情的人是沈祐,求皇上重查旧案的也是沈祐。做女婿的为岳父出些力,天经地义。就不劳伯祖父操心了。”
不等冯侍郎张口,冯少君就翻脸撵人:“我忙得很,无暇奉陪,伯祖父请自便。”
冯侍郎老皮老脸,也不计较:“罢了!你实在不愿意,我也拿你没法子。让四郎将信转呈给皇上也好。他是天子近臣,深得皇上信任。他说的话,比我这把老骨头说话分量重得多。”
又一脸慈爱地嘱咐冯少君:“你现在也是做娘的人了,性子圆融些才好。别总这般任性。以后得了闲空,就带着孩子回冯家看看。你到底姓冯,是我冯平嫡亲的孙女。”
换在平日,她还会绵里藏针地刺回去,或是直戳冯侍郎的心窝。今日心情翻涌,连这份怼人的兴致都没有。
冯少君直接起身离去。
冯侍郎揉了揉额头,也走了。
……
这一日,雷指挥使领着锦衣卫进了薛府。
薛凛曾做了十几年锦衣卫指挥使,得势时薛家威风赫赫。后来薛攀因勾连秦王被斩首,薛凛被罢免官职。薛家一夕之间从云端跌下来。
再后来,秦王汉王联手作乱,身为秦王亲卫的薛霆也死在了皇陵之乱中。薛家被牵连进谋逆案,自然没有好果子吃。提心吊胆地等了几个月,终于等来了被清算的这一刻。
当熟悉的锦衣卫蜂拥进薛府,薛凛心里没半分热乎气,只有无尽的凉意。
雷指挥使对着昔日上司还算客气,拱了拱手道:“皇上令刑部重查曹振指示匪徒刺杀朝廷命官冯纶旧案,查到薛大人和这桩案子有些牵扯。我奉皇上口谕,请薛大人去一趟锦衣卫诏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