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元瀚即将动身离京,和他交好的同僚纷纷前来送行。
大冯氏也登了门。她和许氏心中各自有数,对天子突如其来的口谕背后的用意只字不提,只亲热地互相嘱咐。
“到了边关可得时常写信回来。还有,我备了一些适合孕妇吃用之物,还请一并带去。”
“我去了边城,定会好好照料少君,你只管放宽心。”
亲热地说了许久,大冯氏又想起一桩事:“对了,有件事,还请你告诉四郎和少君。邱送了口信来,说邱夫人自入秋之后,神智日渐昏迷,病症越来越重,也不知能否熬过这个年头。”
这个江氏,活着就是个祸害,早点闭眼去投胎,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许氏心里哼一声,脸上却露出唏嘘感慨之色:“她也是个没福分的,熬到儿女都长大成人了,自己却熬得油尽灯枯。”
连大冯氏这等心地柔软良善之人,提起江氏心中都深恶痛绝。口中随意地说几句,便扯开了话题。
几日后,崔元瀚带着妻儿和祖母,带着数十辆马车组成的车队,离京启程。
……
边城沈宅里,冯少君胃中翻腾不休,将吃下的食物吐了个干干净净。
郑妈妈端来温水,给冯少君漱口。
吉祥看着脸色苍白的主子,既心疼又着急:“小姐之前怀旭哥儿的时候,几乎没吐过。这次,怎么孕吐这般厉害。”
郑妈妈叹口气:“可不是么?听闻女子怀胎,每个胎气都不一样。小姐肚中这一个,倒是格外娇气些。”
冯少君喝了半杯温水,翻腾的胃
总算稍稍平息,面上露出一丝苦笑:“也不知道要熬到什么时候。”
这是真遭罪。
吃什么吐什么,一天要吐五六回。不吃也不行,饿了更难受。就这么每天吃了吐,吐了再吃。哪里还有时间精力出去做事?只得将一应事情都交代吩咐下去。
旭哥儿在外跑了一圈,迈着小腿跑过来,想扑进娘亲怀里撒娇。
郑妈妈忙拦下他,温声细语地说道:“旭哥儿别闹,娘亲现在怀着小宝宝,不能冲撞。你离娘亲稍微远一点点。”
旭哥儿扁扁嘴,一脸委屈:“我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