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朱时自己作死,死了也罢。皇恩浩荡,总算没连累到她和一双儿女。以后她得好好教养儿子长大。说不定,日后这赵王世子之位,能父死子继,传到她的儿子头上。
连赵王世子妃都老实地上了马车,其余人不管情不情愿,都一并上了马车。
赵王这两日一直躺在寝室里,此时被亲兵扶着,慢腾腾地上了马车。上了马车后,赵王也没力气坐着,躺在特制的窄榻上,面色惨淡。
赵王妃看着赵王这副怏怏无力的模样,又是一阵心酸,眼泪哗哗往外涌:“你这副模样,哪里禁得起赶路的辛苦。万一……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可怎么办才好。”
赵王惨然一笑:“放心,我撑得住。”
就是只剩一口气,也得立刻启程了。
临行前,赵王没有进宫去辞行。
倒是庆安帝,打发王公公来了一趟。王公公因邵公公的枉死,心中恨极。赵王世子也没解恨,现在看到赵王这副奄奄一息的德性和赵王府举家离京的凄惨,王公公心头那一口闷气,才稍稍纾散。
“赵王殿下,奴才奉皇上口谕,代皇上来送行。”王公公拱一拱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希望殿下一路平安。等安然到了藩地,殿下别往了送信回京。如此,皇上也能彻底安心了。”
顿了顿又道:“奴才还有一言,好叫殿下知道。自那一日赵王世子派刺客行刺皇上未遂,皇上身边日夜有人守着。现在什么宵小之辈都休想靠近皇上九尺之内。”
换在往日,一个内侍怎么敢对堂堂赵王冷嘲热讽。
现在,赵王只有任凭奚落的份。
赵王勉强打起精神应道:“有劳王公公代本王回宫复命,就说臣弟谢皇上恩典。到了藩地后,臣弟一定会尽心打理藩地政务,绝不负皇恩。”
王公公心中哂然,随口应了,很快离去。
赵王妃恨恨地呸了一口:“这等奴才,也敢在殿下面前耀武扬威。”
落草的凤凰不如鸡。戴罪之身的亲王,又能做什么?
赵王低声道:“这个王公公,执掌天子暗卫,心思阴狠,下手狠毒。你在背地里,就别胡乱嚼舌了。要是传到他耳中,他暗中寻衅,来个公报私仇,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赵王妃顿时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