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庆安帝在皇陵遇刺后,王公公咬牙下了狠心,加派人手守在天子左右。那一天,王公公对赵王说的不是虚话。现在就是一只蚊虫,也休想飞到庆安帝身边。
王公公接到暗线送来的消息,不敢耽搁,立刻呈至御案前。
庆安帝看了纸条上的消息,眉头动了一动:“赵王真的疯了?”
王公公不敢去琢磨天子此时面色如何,低头应道:“是。奴才在赵王身边安插了三个眼线。其中一个,就在赵王身边伺候,回的消息千真万确。赵王自到了藩王府,就一病不起,高烧反复不退,神智也日渐昏迷。整日胡言乱语嘶喊,像被恶鬼索命一般。”
“为赵王看诊的曹太医,也暗中送了消息回来。赵王的病不是装出来的,是真得病了。”
庆安帝没有出声。
王公公也不敢再多嘴,悄悄退下。趁着退出门槛之际,王公公飞快地抬起眼皮,只看到庆安帝冰冷漠然的脸。
王公公心里一凛,立刻垂眼,退了出去。
庆安帝独自坐在御案前,将那张纸条又看了一遍。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
赵王当他将沈祐打发离京。
今日,他也让赵王尝一尝对自己儿子动手是怎么滋味。
他再也见不到沈祐。赵王是亲手将朱时送上了黄泉路。虎毒不食子,亲手杀了儿子的恶果,就让赵王慢慢品尝吧!
不知过了多久,太子朱昀在外求见。
庆安帝收敛心绪,略一点头。
朱昀进来后,像往常一样拱手见礼。父子两个很有默契,皇陵里那一日发生的事,回京城后再也没提过。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朱昀先禀报了一些政事,庆安帝一一听过,和朱昀商议了对策。政事说完后,庆安帝又随口道:“你三叔去了藩地后,就病倒了,神智昏迷不清。你代朕派两个太医前去瞧瞧,再带些补品,赏给赵王。让他安心养身体。”
朱昀做了数年太子,羽翼早成,自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赵王病症加重日渐疯癫的事,朱昀也得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