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甘示弱的抬起头,仇恨的眼眸直瞪着他,“霍成,你这是欺君。”
言罢,他似早有准备,利落拿出一本厚厚的册子。
“皇上,这是霍家族谱。”
“霍成原名霍显盛,是我父亲的堂兄,从小打架斗殴,不务正业,曾多次被祖父动用家法教导,故而怀恨在心。”
“又因奸人挑唆,为了争夺家主之位,便伙同那位上官夫人,提前在霍家的水井中下了迷药,趁着全府上下人事不省之际,打开府门引流寇入内,残忍杀害了他们,甚至连老幼妇孺都不曾放过。”
“事后,更是为了毁灭证据,放火烧了霍宅……”
”若非安叔因外出归来,未饮井中之水,又趁着流寇去往他院之际,抱着草民躲在了厨房的地窖中,草民也不能逃脱。”
他抹了一把泪,声调凄楚,“草民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假,愿受凌肉剔骨之刑。
十年了,他没有一日不在想着报仇,若非皇后娘娘教他学会隐忍,他早就提刀去杀了这对狗男女了。
当年他在逃亡途中落下了病根,已经没几年活头了,所以当皇后娘娘说这次春狩,可能是个机会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就跟来了,哪怕他的身体连骑马都做不到,可他还是坚持了下来。
原本他是在围场中设了局,以自己为饵,先拖霍成的儿子下水,然后牵连出霍成。
可没成想,计划还未来得及实施,他自己便受了重伤,最后还是皇后娘娘派人,将他救出来的。
她没有谴责他自作主张,只是告诉他,来告御状。
他不知她为何这么多年阻止他告,偏偏在这松子山,改了主意。
但他知道,这已是他唯一的机会。
周公公快步下来,接过他手中的家谱,呈了上去。
江夏皇翻看了一会儿,果真如他所言,上面的确记载了一个叫霍显盛的不肖子弟,年岁也同霍成相仿。
他皱了皱眉,暂时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