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皇兄同他说过,想要江夏重新活过来,必须要根除门阀世家这颗毒瘤。
别的不说,单是田地这一块,皇亲贵族、门阀世家就占了十之八九。
剩下的一二,才是普通百姓共同分而种之。
所以,背井离乡,流离失所之人才越来越多。
这条路,任重道远啊!
不过再难,他也不怕。
顾家是顾皇后的母家,皇兄不便出手,那就由他来好了。
当然,相比于其他世家,顾家对子弟约束比较严格,甚少作恶,所以他也不打算赶尽杀绝。
只要瓦解其势力,分散其权势,让其不再继续影响朝堂便好。
顾怿面色不变,心平气和劝道,“顾琪不尊军令,的确该罚,但阵前擅杀大将,恐会影响大军士气,不如这样——”
他话锋一转,语气罕见的和软了些,“免了他的死罪,适当处罚一二,让他长些记性,主帅觉得如何?”
当然,他可不认为,自己的面子在苏文渊这里有用。
这小子对他的敌意那么大,怎么会因为他的三言两语,就饶了顾琪?
他之所以站出来,是因为,他知道,苏文渊压根就没杀顾琪的意思。
这是他递给他的一个台阶。
或许他想拿顾家动手,但绝不是现在。
果然,苏文渊凉凉看了他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微点了下头,“那就依顾将军的意思。”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他冷冷下令,“将顾琪拉下去,责打三十军棍。”
顿了一瞬,他又指着最下首的一名将领吩咐,“许将军,劳烦你来监刑,谁若敢寻思,与顾琪同罪。”
三十军棍,也够他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