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嫔目光流转的看向林安歌,林安歌瞬间明白了惠嫔的意思。顿时觉得这个计策十分歹毒,竟然可以做到如此细微不易察觉,可见此人心思阴鸷细腻,若是一不小心,只怕她林安歌和惠嫔都要翻船。
“若不是惠嫔姐姐聪慧,只怕到现在我还蒙在鼓里呢!可这葫芦是个宫女而已,领取一套茶杯藏起来半月有余虽说容易,可若是想让这茶杯染上“时疫之病”却是不易,这件事情必定是有幕后推手的。
时疫这病宫里自然是没有,民间若是有这病的必然也会殃及一片,再加上医治不及,趋势必定严重,没有理由皇上不知道消息的,所以定然是在灾区。到底是谁有这样通天的本事,竟然还能千里迢迢的到灾区疫情严重的地方把这件事情办了呢?”林安歌虽然也想过有可能是京都之中有一个两个病的,及时被隔离起来,索性影响不大。
但若是如此,这个幕后之人也定然是很难知道的……林安歌还真不信这个人有这么大的本事,连京都这等深红细微之事都知晓。再者说,葫芦十八打碎了茶杯,却在月初早早就领了新的,这半个月的时间为何如此冒险?不就是在等那茶杯从疫区回来么?
惠嫔甚觉有道理,可如今葫芦已经死了,也找不出什么人来了。此事也只能暂时告一段落,委屈了柳泓滟罢了。
林安歌和惠嫔各怀心事的聊了一会儿,便分开了,两人都为着瘟疫的事情颇为担忧。此时,舞阳公主的府上却也并不安生。
梅子林走进府的时候,祥泰便迎了过来,笑呵呵的对梅子林说道:“侯爷回来了,老奴已经备好了饭菜,侯爷若是饿了老奴就给您热了送到书房去。”
“祥叔,这么多年都是你在照顾我,真是辛苦你了。”梅子林眼眶有些发热,似乎这个世界上就生下祥泰一个亲人了似的,虽说梅家仍有人在却也不似旧时盛况,留在自己身边的真正心腹只有祥泰一人而已。
每每回到舞阳公主府听到旁人叫自己驸马,他都有一种想要离开的冲动,每时每刻不在提醒自己他是借宿在这里,随时都会滚蛋的人而已。只有祥泰唤他一声舞阳侯,这个先帝亲封了却谁都没叫过的名号。
祥泰一听梅子林说的这样辛酸,也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自然是了解他内心苦楚。祥泰连忙安慰:“侯爷有些事情不必太放在心上,老奴活了一辈子也才发现有些事情即便是较了真也未必成功,心里未必舒坦,多年以后想起来也未必不后悔,索性倒不如听上头的安排。”
祥泰玩笑似的指了指天空。
梅子林无奈的笑了笑,没想到祥泰一把年纪倒是看的开,还和自己玩笑。他忍不住心中发苦,对着祥泰无奈的摇摇头:“祥叔,可我心里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