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歌领着黄景隽悄然朝着灯笼里指着的地方而去,见到了暗夜之中的林长安。
他站在假山之后仍旧是一身青衣斗篷,但今日却显得十分凝重一般。
林安歌走过去黄景隽慢慢的退后等着,小喜鹊却一脸沉闷有些失落的站在黄景隽身边看着那近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的身影。
林安歌皱起眉头看着林长安:“兄长用那盏灯叫我出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今夜元宵节,我本不应该打扰你,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议,为此我和父亲已经揪心许久,或许你是能有办法的。”林长安轻叹了口气看向林安歌,“前日宁侯府前来府上提亲,要迎娶长歌。”
林安歌听了这话顿时诧异的看向林长安,宁侯府的人要迎娶长歌?
宁侯乃是先帝在世时册封的侯爷,地位显赫不是常人能比,能够和宁侯府攀亲那可是人人都向往和期盼的,但是宁侯三子除却长子之外另外两个都是纨绔子弟没什么建树,可长子却已经成婚了,也难怪林松湖和林长安会不同意。
林安歌请叹了口气:“兄长的意思是宁侯要给自己的次子做媒?我听说次子除了性格淡漠闲云野鹤之外,倒也不算什么大毛病,父亲他不是一直都很喜欢和宁侯府这样有实力的人联姻吗?”
林长安听到林安歌的话一下子愣在原地,带着几分不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宁侯次子不务正业,除了他自认为是传世经典的什么诗词歌赋之外哪有一点可取之处?他若是单纯的爱好文艺也就罢了,可他所谓的那些东西都是一些三流而已。”
“三教九流哪一个不是传世?”林安歌冷笑一声高傲的抬起头看向别处,心里头有个地方在隐隐作痛,“更何况兄长有一点说错了,宁侯次子至少还有一点可取之处,他是宁侯之子,想必这才是最重要的吧。”
林长安沉默良久看着林安歌倔强的模样,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安歌,我知道你还是恨父亲这些年来没有管过你,为了自己的权势和前程把你一个人扔在宫里。可是此事关乎长歌一生啊!”
林安歌咬了咬牙,嫣红的指甲紧紧的攥着拳头,眼中冷漠:“是啊,此事关乎林长歌的一生,可当初可有谁曾想过我的一生?到现在你还要瞒我,我倒是想问一句,你和父亲到底是把我当做林家的人戮力同心,还是把我当做一个可利用的人?”
林长安看着林安歌的模样,一双剑眉皱的紧紧的,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好吧,安歌,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瞒你。长歌她前几日去街上游玩,遇到了宁侯府的二公子,那宁侯二公子见到长歌一见倾心,便让宁侯前来府上提亲,父亲他……”
“他答应了是吗?”林安歌转头见林长安一脸铁青不由得冷笑,“好一个买女儿求荣耀的父亲啊!难道长兄不喜欢父亲安排的这门婚事?我当初可不见长兄如此为我奔波啊。我初入宫廷遭人陷害被赶去了福王府,若非福王相救赏识哪里能有今天?我被皇后扔在辛者库一个月历尽辛苦拔掉手指,几乎一辈子再也不能弹琴,似乎都是我自己走过来的,身边可从来没有你们林家人的影子。你如今凭什么要我来帮你?”
林长安似乎明白了一点,先前种种林安歌维护林家是因为她要让林家的人意识到,林家的一切都是由她而来,而如今她是要让林家的人向她低头,让林家人知道她可以给予自然也可以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