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白为昌也不愿再隐瞒什么,心里沉了沉,大胆道:“奴才听说,乾西四所那边的总管常公公和宫女儿私下里结了对食……”
这话说完,思卿方才抬眼看了白为昌一眼,这时候守夏走了进来,将一杯茶放在了思卿的手边,手里面拿着一碟子新腌渍的蜜饯,面无表情:“奴婢想不到白公公这么心疼娘娘,太监宫女对食说严重了可是秽乱后宫的大罪,白公公是想着叫咱们娘娘去回了皇后娘娘定了那太监的罪么?怎么?白公公管了一个御药房不够,还想着把手伸到乾西四所去。”
思卿对于守夏的话不置可否,倒是一边的问筠插嘴道:“奴婢想着白公公莫不是看着别人有了对食相好的,所以想着也去找一个,所以跑到景仁宫来求咱们娘娘的恩典。”
问筠的话守夏的思卿何曾不明白,但是守夏却存了逗弄白为昌的心,故作惊讶:“问筠你胡说什么呢,咱们娘娘虽然一直对白公公亲厚,但是白公公却不是那么不识抬举的人,要咱们娘娘给恩典,那不是把咱们娘娘往火坑里面推么?”
白为昌脸上的汗珠更密了,只觉得虽然还未到初冬,但是这样秋季午后却比夏日里还要闷人,那边的守夏和问筠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思卿也只是靠着慢慢喝茶,白为昌终究是忍不住给思卿磕了一个头:“奴才求娘娘恩典。”
思卿的眼睛细长,眉梢微微扬起,如今微眯着眼睛看着白为昌,眼神里平添了几分锐利出来,朱唇微启:“哦?本宫不知道白公公要求本宫什么恩典。本宫还只是个妃,在皇上面前人微言轻地又说不上话,白公公可得掂量了说。”
白为昌狠了狠心,又是磕了一个头:“奴才想和魏槐月结成对食,请娘娘恩典。”
话音刚落,守夏就“哎呦”一声,看着问筠:“你说的真不错,白公公确实是不识抬举啊,咱们娘娘对他可不薄吧?这件事若是被人知道了,告咱们娘娘一个宽纵下人秽乱后宫之罪,咱们娘娘可怎么办?”
思卿还是不发一言,看着白为昌,白为昌只是当做没听见守夏和问筠的话,继续说道:“奴才和魏槐月结成对食,其实也在保全了娘娘啊!”
思卿眉梢一挑,似是好笑,扬了扬声,说了一句:“哦?”
白为昌抬起头看着思卿:“娘娘,如今魏清泰已经死了,魏槐月万一知道了,那么定能想到是奴才做的,若是有心,也不难查到是娘娘指使奴才做的,若是这件事被魏槐月知道了,那么留了这么个人在御药房里面难免危险,还不如将她交给奴才,奴才定能将她好好调教,定不让她坏了娘娘的事。”
思卿低头沉吟,许久才如同远山上那一片缥缈的云彩一般轻声说道:“你说的倒也不错,只是对食这件事关系重大,本宫要先去探探皇后的口风,这件事你先这么办着,该怎么对她就怎么对她,就当做本宫默许了吧。”
既然思卿已经这么说了,白为昌心里一喜,连连磕了几个头,谢了恩便欢喜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