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许子这话说得槐月一愣,但是又觉得确实是这样,明明海贵人是景仁宫的人,自己却那么在意海贵人的胎,槐月思来想去,最终发现自己在意海贵人的胎并不是因为旁的原因,而是因为海贵人的胎她也在保,哪怕会因此折了陆贵人,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小许子又和槐月说了几句海贵人的事情,话头一转,却转到了谦太妃的身上,小许子说谦太妃自从从圆明园回来了之后,似乎就一直心神不宁的,吃饭也没什么胃口,时长盯着院子里的树发呆,一愣就是一天。
槐月对于谦太妃的转变也不明白,但是总觉得隐约和皇后那日在澹泊宁静殿中和太后说的那些话有关,或许和在养心殿和皇帝说的那些话也有关,但是这件事并不是他们能管得,所以也只是和小许子随便哈哈了几句,便各自散了。
在回长春宫的路上,沿途各种花草逐枝怒放,槐月见身边的玉簪花开得可爱,便折了几朵随意插在头上,那玉簪花细长,正是像极簪子,闻起来也香,槐月这日正好穿了一件樱粉色的宫锦长裙,戴着白色的玉簪花,顿时便面若芙蓉。
如此等到回到长春宫的时候,皇帝和皇后正坐在阁中闲话家常,槐月见里面是盼春在伺候着,便也没有再进去打扰,只和语芹一同等在门外。
帝后的笑语声也一字一句地飘到了槐月和语芹的耳朵里面。
皇帝似乎是极为畅快,笑声朗朗:“朕前几日去看了永璋,现在也有六岁了,朕看着写出的字极好,可见以后是个有才情的好孩子。”
皇后含着温和的笑:“不光是永璋,就是慧贵妃抚养的永璜,嘉嫔抚养的永珹,臣妾看着也都是极好的孩子。前几日臣妾去看慧贵妃的时候,听说永璜已经将慧贵妃认作生母,就连高斌大人也十分喜爱永璜呢。”
皇帝眉头微皱“高斌?他何时能见到永璜?”
皇后嘴角的笑意丝毫不乱,眸色却有些乌沉:“想来高大人位高权重,有时候想见见慧贵妃和永璜,也不是不可能,皇上以仁孝治天下,高大人和慧贵妃的父女之情也是人之常情。”
皇后的话无从反驳,但是皇帝的心里暗暗有些不舒服,槐月站在门前,知道皇后打得是什么心思,当初慧贵妃就是用来制衡前朝的一枚棋子,高斌位高权重不要紧,毕竟慧贵妃不能生子,但是如今慧贵妃膝下已经有了一个名义上的儿子,且是长子,那高斌若是和皇长子过从亲密,往深处说,那便是意图不轨,皇帝自然是不得不注意了。
皇后聪明,点到即止,话锋一转便转到了永珹的身上,笑着说道:“慧贵妃能好好教导永璜,嘉嫔也能好好教导永珹,皇上最近可有看道永珹,才两岁的孩子,都能咿咿呀呀地颂出一些皇上的御诗了,可见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皇帝刚刚有些微皱的眉毛听了皇后的话有舒展开来,笑着说道:“哦?那永珹这孩子的确是聪明,但是还是比不上咱们当年……”
皇帝没有再说下去,皇后明白皇帝要说什么,心下酸楚,但是事情已经过去许久,皇后忍着牙根的酸痛,撑着笑容,却忍不住眼底的泪光涟涟:“皇上,当年永琏确实是臣妾的疏忽,若是还在的话,如今也有十一岁了,是个小大人了。”
提起早逝的嫡子,皇帝也是心下唏嘘,抚上皇后的手说道:“永琏是个好孩子,他明白你我的苦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