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不仅仅是劝导了皇后,也是暗中保全了槐月,盼春也是从震惊之间缓过了神,在一边说道:“皇后娘娘,这件事怕是不简单。”
皇后此刻也已经缓过了劲来,对着槐月说道:“你和本宫说说,昨夜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槐月见皇后神色已经没有刚刚那么苍白,心下放心了不少,便又将前一夜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皇后说了,说到最后,盼春若有所思地沉吟道:“说到底,怕就是那杯酒坏了事。”
皇后点点头:“就算槐月再怎么不胜酒力,那也不会一杯酒就倒了,可见这件事自始至终皆是舒嫔安排的,但是舒嫔为何要安排这么一出呢?”
皇后这个问题一问,房中众人皆是不言,盼春看了一眼槐月,说道:“舒嫔究竟是什么心思,咱们日后会知道的,只是现下槐月在这儿,皇后娘娘要如何处置。”
“本宫自然不能处置槐月。”皇后眉头紧锁,“本宫不光不能处置槐月,还要向皇上那边为槐月挣得一个好位分,否则宫里面的妃嫔们就都要看咱们长春宫的笑话了。”
槐月知道皇后的难处,羞愧道:“是奴婢的不是,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摆摆手:“这件事你也是不知情,本宫素来知道你的为人,若你真的是那种狐媚,想着法子爬皇上龙床的,本宫也容不得你,只是眼下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本宫要见见皇上才行。”
盼春看了一眼天色,说道:“这时候皇上怕是要下早朝了,但是各宫的妃嫔也要来长春宫了。”
皇后转而起身,说道:“语芹,你去宫门口看着,就说本宫今日身子不适,免了各宫请安,盼春,你将本宫那件妃色绣金桂的衣裳拿来,本宫去养心殿见见皇上。”
语芹和盼春应了一声,皇后看了一眼槐月,忍了忍之后终究是酸涩开口:“槐月,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吧,毕竟你昨夜……”
皇后并未往下说,槐月羞愧地脸上发热,又给皇后磕了一个头,匆匆跑了出去。
皇后看着门外,深深叹了一口气。
当日皇帝下了早朝,就有王忠和走了过来,对着皇帝行礼道:“皇上,皇后娘娘在养心殿等着皇上呢。”
皇帝自然是知道皇后是因为什么事情在等着,神色有些不豫,看着王忠和:“皇后可说因为什么事了吗?”
王忠和摇了摇头:“皇后娘娘可没说,只说在养心殿等着皇上。”
皇帝点点头,转而看着王忠和:“皇后不说,你在朕身边这么久了,还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么?”
王忠和心蓦地一跳,换了更加恭敬的神色:“奴才只是皇上身边的一个泥胎木偶罢了,既不会说又不会听,只是记着皇上是天下的主子,不管是什么事情,皇上都是对的。”
王忠和的话让皇帝心中好受了不少,用手中的翡翠珠串敲了一下王忠和的帽檐,笑道:“就数你的嘴会说话。”
王忠和嘿嘿一笑,领着皇帝进了养心殿。
皇后正在殿中等着,见了皇帝进来,屈膝行礼道:“皇上万安。”
皇帝理了理朝服坐在一边,接过了皇后递上的茶漱了漱口,吐在了一边的一个景泰蓝痰盂里面,说道:“皇后这时候怎么来了?”
皇后看着养心殿墙上挂着的一幅字画,笑着看着皇帝:“皇上难道不知道臣妾为何而来?臣妾宫中的人被皇上要了去,皇上还和臣妾装作懵然不知么?”
皇帝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搓着手呵呵笑了一声,问道:“皇后以为,这件事应当如何处置?”
皇后抚了抚鬓角,说道:“臣妾既然戴了这凤冠,就要做皇后应当做的事情。”说罢施施然看向皇帝,“皇上有三宫六院是再平常不过的了,所以臣妾此番前来,是想问皇上想给槐月一个什么位分。”
皇帝对皇后说的话很是满意,微微沉吟了一下,说道:“但凡宫女晋位妃嫔,是从官女子始的,只是你是皇后,你宫中宫女自然与别的宫女不同,所以朕想着是给槐月一个答应的身份,就唤作魏答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