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儿。”纯妃笑了笑,继续说道,“只是本宫昨日经过长春宫的时候,见到一个宫女鬼鬼祟祟地将一个布包藏进了长春宫门前的假山缝里面,妹妹身边的宫女眼尖,瞧清楚了那宫女是景仁宫的宫女……”
话已至此,思卿脑中惊雷一闪,指尖便有些凉了下来,扯着嘴角牵强道:“是么?想来是那宫女偷拿了宫里的什么东西,藏在那儿,今日不是妹妹说,姐姐倒是忘了,等会儿一定彻查此事。”
纯妃放下一直抚弄青玉瑞兽的手,搭在了椅子的扶手上,说道:“若真是偷拿了宫里的东西那倒是小事,不过是贪财罢了,但是本宫所看见的东西,可不是金银玉器一类的,反倒是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思卿只觉得身后密密地生了一层冷汗,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掩饰道:“那是什么?”
见思卿拿着茶杯的手微微发抖,纯妃端正了神色,直直看着思卿说道:“本宫和姐姐皆是妃位,本来不分上下,但是若是被皇上和皇后知道了姐姐在宫中施行厌胜之术,姐姐觉得,皇上和皇后应当如何?”
最后一丝侥幸在思卿的心中荡然无存,她拿着杯子的手一松,茶杯落在地上应声而碎,茶汤淅淅沥沥地撒了一地,思卿瞪着眼睛看着纯妃,说道:“不是本宫!”
“不是姐姐?”纯妃一向温和的脸上带着阴狠的笑意,“若不是姐姐,那为何是景仁宫的宫女将那东西藏在了长春宫门前?若不是姐姐,那妹妹就将东西交由皇后娘娘,看看是谁买通了景仁宫的宫女,意图诅咒皇后陷害姐姐!”
思卿的脸上终究露出了惧色,扶着椅子身子有些不稳,看着纯妃的脸上带着惊惧,说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纯妃一笑,说道:“妹妹不想怎么样,昨日妹妹已经让人将那布偶拿了出来,不会有人知道那是姐姐放在那里的。”
思卿眼中带着惊讶:“你在帮本宫?”
纯妃点点头:“都是自家的姐妹罢了,何必相互为难,更何况比起姐姐,妹妹更忌惮的是慧贵妃。”
纯妃这句话一说出来,思卿想了片刻便知道了当中的意思,笑着说道:“你说得不错,比起本宫,抚育皇子的慧贵妃才是你的劲敌。”
纯妃坐在椅子上,悠闲道:“妹妹昨晚差一点儿就将东西交给皇后娘娘了,姐姐你说,那写着皇后娘娘、三公主生辰八字的布偶要是被皇后娘娘知道了,可怎么得了!”
思卿当时也是一时糊涂,听了一些宫女私下里说的话,那时候愉嫔刚刚生子,自己被困在景仁宫里面抄录佛经,想起这一切皆是皇后所害,便一时冲动做了那两个布偶,藏在了长春宫外头的假山缝里面。
前些时候见三公主生病,自己又重得协理六宫的权责,只当这厌胜之术有用,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害怕,便让人取了来,但是最近慧贵妃生病,自己又受宠,担心皇后又给自己放暗箭,这才又将那布偶拿了出来,不成想竟然被纯妃看见了,险些酿成大祸。
纯妃见思卿的脸上挂着的心虚的样子,便也不想再与思卿多说,只是说道:“那布偶妹妹已经毁了,只是妹妹不明白,凭着姐姐如今的宠爱,皇后已经动不了姐姐分毫,为何姐姐依旧要诅咒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