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嫔一向极为重视颜面,如今在御花园里被纯妃责罚的事情不知道被谁传了出去,来景仁宫的路上,怡嫔只觉得周围经过的宫女太监们皆在看着自己。
怡嫔因为被纯妃责罚,心中本来就存了一股子气,当即便让人拖了几个宫女太监下去打了好些板子才出了些气。
如今娴妃问起来,刚刚的气已经消了,倒是有些隐隐的委屈,嗫嚅道:“今日给皇后请安之后,嫔妾便在御花园遇见了纯妃,因为在长春宫和纯妃有些言语摩擦,纯妃便就了一个由头让侍女打了嫔妾好些耳光。”
娴妃虽然不知道纯妃和怡嫔究竟是怎么样的言语摩擦,但是怡嫔的嘴说出的话是个什么样子娴妃也能猜出个大概,当即便有些淡淡道:“你以后少和别的妃嫔说话,你都吃了多少暗亏了。”
怡嫔见娴妃并没有帮着自己意思,当即便有些不服气,继续说道:“那是嫔妾听着别人因为娘娘没去请安而拈酸吃醋地说了几句,嫔妾只是看不过眼和她们辩了几句,谁知道被他们好一阵排揎,又冲撞了纯妃,被纯妃在御花园责罚了。”
娴妃嗤笑一声,素来知道怡嫔心性的自己,并不十分相信怡嫔的话,但是看着怡嫔看着自己的眼中带着隐隐的雀跃,所以便也说道:“好了,本宫知道了,等本宫的身子好了,自会为你做主的。”
怡嫔这才舒心一些,冲着娴妃笑了笑:“那就谢过娘娘了,只是娘娘这病,什么时候会好啊?”
“怎么?”娴妃眼睛一斜,冷冷出声,“你就这么着急本宫为你做主么?”
“嫔妾哪里敢呢?”怡嫔陪着笑,说道,“只是嫔妾想着娘娘怀着皇嗣,是药三分毒的,总是吃药对小皇子也不好啊。”
正说着,守夏端了一碗药进来了,娴妃只吩咐了守夏将药搁在了一边,说了一声苦,便让守夏去取了一碟子蜜饯来,守夏将药放在娴妃手边的凳子上,转身出去了。
娴妃见守夏出去,随手便将手中的药倒入了一边的一个小痰盂之中,怡嫔见了此景,惊呼道:“娘娘,您这是?”
“你说得不错,是药三分毒,本宫是该少喝些药。”思卿浑不在意,将空了的药碗搁在一边,“况且本宫自己的身子本宫知道,本宫身子不曾有恙。”
“那娘娘为何称病不出?就是皇上来见娘娘,娘娘也避而不见?”怡嫔似乎是极为震惊,“嫔妾实在是不明白。”
“你不明白的事情还多着呢。”此时守夏已经将蜜饯拿了进来,娴妃随手拈了一枚吃了,“本宫只是不愿意见慧贵妃和皇后的样子罢了,皇后也不愿意见本宫,不然本宫在这景仁宫中养病,皇后为何只让你来看望,也没有亲自来一次?到底本宫现在怀着孕,烦心的事情还是不理才是。”
怡嫔没有想过娴妃是如今的心思,如今经过娴妃的提点,嘴角便扬了起来,扫视了一下娴妃身上盖着的锦被上的富贵牡丹,含着一缕了然的笑意,说道:“娘娘的意思嫔妾知道了,娘娘是要嫔妾忍么?”
娴妃点点头:“你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