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嫔的手中绞着绢子,说道:“嫔妾记得当初陆琇莹谋害愉嫔皇嗣,皇上尚且只是禁足,这边魏常在只是造谣,且怡嫔并不受宠,皇上怎么将魏常在打进慎刑司了?”
经过舒嫔这么一说,就是纯妃也有些纳闷:“对啊,皇嗣要紧,难不成这怡嫔比皇嗣还要要紧么?”
慧贵妃走到一边的一棵冬日里依旧苍翠的冬青旁,看着冬青绿得发黑的尖尖的叶子,说道:“当初的陆贵人确实是犯了大罪,但是她幸运就幸运在那时候准噶尔和大清正在开战,陆家是咱们大清的将门世家,那时候为了安陆家的心,才没有处置了陆贵人,这次绾心的事情坏就坏在扯到了皇后娘娘……”
舒嫔低头思索了一番,说道:“娘娘的意思是,若是怡嫔不说皇后娘娘多有纵容绾心,那么绾心不会被打入慎刑司?”
“那是自然。”慧贵妃说道,“皇后娘娘的母家富察氏是咱们满洲大姓,身为皇后应当一视同仁,皇上自然不会让皇后娘娘受此诟病。”
纯妃和舒嫔有些恍然,慧贵妃继续说道:“将绾心打入慎刑司只是皇上安抚怡嫔的手段罢了,毕竟怡嫔到底是一宫主位,皇上不得不顾及了她的颜面,另一边皇上也是有心要放过绾心,不然皇上不会让本宫和纯妃审理这件事。”
纯妃拍了一个巴掌,说道:“慧贵妃娘娘说的不错,若是皇上真的恼了魏常在,那么皇上也会让娴妃处理,毕竟那句话也是魏常在在咸福宫说的,慧贵妃也不适合管这件事啊。”
“那怡嫔也不是傻子,难道不能和皇上说这件事不适合贵妃娘娘处置么?若是换做娴妃和纯妃娘娘,绾心不会像如今这般好过了。”舒嫔继续说道。
“这便是皇上的厉害之处了,若是怡嫔揪住了皇后和绾心不够,还要拉了本宫下水,那么她往后的日子便不会好过。”慧贵妃眼睛微微眯起,淡淡笑道。“且上次绾心在慎刑司受了酷刑并未招供这件事也让怡嫔忌惮,皇上让本宫审理,便也是在告诉怡嫔,此事到此为止。”
纯妃和舒嫔这才点点头:“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要揪出这件事究竟是谁做的,那样绾心才能洗脱冤屈,回宫养养身子。”
“这个简单。”慧贵妃笑了笑,唤来了掌秋说道:“既然魏常在已经说了这件事是贼喊捉贼,那你就去怡嫔的储秀宫看看,储秀宫的口风不紧,你知道怎么做。”
掌秋一脸了然,转身就走了,舒嫔继续说道:“只是嫔妾很是好奇,即便是怡嫔做的这件事,那么怡嫔怎么知道咱们那日说的话?莫非是有人故意传出去的?”
说到这件事,慧贵妃的脸色一沉,哼了一声说道:“你不说本宫倒是忘了,这件事不是本宫宫里的人做的最好,若是本宫咸福宫里面的人吃里扒外,本宫决不轻饶了。”
一阵有些微冷的风吹过,将慧贵妃身上披着的那件淡绿色披风吹得飘起,海青色旗装慢慢摆动,雪白的风毛将慧贵妃的脸映得雪白:“待到晚上,就会水落石出了。”
掌秋在宫中多年,查这些事情还是很简单的,所以还未到晚上,便已经回了宫,跪在慧贵妃面前说道:“娘娘,奴婢已经查出来究竟是何人散布了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