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已经是陈年旧事了,但是当初皇帝皇后在端慧太子死后露出的那种伤心的神态依旧历历在目,让陈贵人和愉嫔如今想起来的时候依旧心惊,如今二人提及此事,皆是不欲再说,默默地往前走着。
永琪在前面似乎是发现了很有趣的东西,唤了愉嫔和陈贵人过去,陈贵人和愉嫔对视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变回了原本的喜气洋洋,向永琪走去。
不过愉嫔似乎还是有些胆战心惊,走到永琪的身边的时候,忍不住将永琪抱在了怀里,感受着小孩子身上传来的熟悉的温暖,一颗心似乎才平静了下来,陈贵人在一边小声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咱们的永琪不会像是端慧太子那样的,毕竟,咱们也没有指望他成为未来的储君。”
愉嫔点点头,摸了摸永琪的脑袋,说道:“永琪,额娘只想你开心就好。”
陈贵人和愉嫔却不知道,刚刚两人的身影和说的话皆落入了路过的纯妃的眼中耳中,纯妃站在一从被浓密叶子遮蔽的角落里,看着陈贵人和愉嫔。
惜梅恭敬地站在一边,刚刚愉嫔和陈贵人的话就是她听来也觉得心中震惊,却看着纯妃不敢出声。
纯妃似乎是定住了一般,脑中回想着当初端慧太子逝世的时候皇后伤心欲绝的脸,又想起当日永璋流着眼泪问她:“额娘,您是不是不疼爱儿子了?”
一种不可名状的钝痛席卷了纯妃的心,她颤着手扶上了惜梅的手说道:“惜梅,快随我去阿哥所。”
惜梅知道纯妃的意思,连忙扶了纯妃往阿哥所去。
在去阿哥所的路上,纯妃的眼泪止不住地掉了下来,脑中一直回荡着永璋那句似乎在眼泪中浸过的“额娘,您是不是不疼爱儿子了?”,愧疚排山倒海而来,纯妃恨不得立刻身在阿哥所才算满意。
等到了阿哥所的时候,纯妃打开永璋的书房门的时候,看见的是永璋正低头认真地写着字。
永璋这几日因为睡眠不够的缘故,脸色有些苍白,看着书上的字也有些模糊,手边的小香炉里面燃着薄荷,闻了可以清醒一点,正在抄录前些日子太傅说过的一篇文章的时候,却见了纯妃推门而至。
那日的情景尤在面前,永璋立刻起身走到纯妃的面前跪下,有些畏惧地行了一礼,对着纯妃说道:“额娘……额娘怎么来了?儿子这些日子没有犯错。”
纯妃看着永璋谨小慎微的样子。心中越发心疼,扶起了永璋说道:“额娘知道。”
永璋起身之后才发现纯妃一脸的泪水,心中大为震惊,瞪着眼睛说道:“额娘怎么哭了?”说罢又踟蹰了一会儿才小声说道,“是不是,六弟他病了?”
纯妃摇摇头:“你六弟他好的很,额娘哭是因为额娘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