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着刚刚采萍送过来的衣裳,沉吟了片刻说道:“永琮的衣裳本宫自然会做,但是太后也是一番好心不能辜负了,所以这衣裳还是留着吧。”说着转向七阿哥的乳母说道,“七阿哥的日常所用的东西应当珍而重之,切不可出一丝一毫的乱子,知道么?”
那乳母点点头:“奴婢知道了。”
皇后微微点头,便带着盼春还有愉妃和陈贵人一同慢慢地往慈宁宫外面走着。
愉妃的声音轻轻的,但是皇后还是听见了里面的情绪,有些微微地不满,只听愉妃说道:“太后对七阿哥真是细心,这送衣裳便是众多阿哥的头一份呢,就是纯贵妃的两个阿哥都没有呢。”
但是皇后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碍于愉妃的情面,还是说道:“宫里的阿哥们永琮也算是最小的,而且因为本宫生永琮的时候极为困难,所以太后原本也是心疼永琮多一些,对永琮上心一些也是理所应当的。”
皇后这么说了之后,愉妃自然是无话可说,但是陈贵人却在一边转了话头说道:“皇后娘娘,臣妾倒是觉得刚刚的那个宫女眉眼之间有些狐媚劲,看起来倒像是个不安分的人……”
皇后刚刚的心思全在那个装着衣裳的衣服上面,倒是没有怎么注意那个宫女,现在一听陈贵人说了,百年忍不住问道:“你刚刚是不是看出来什么?”
陈贵人也只是皱着眉毛说道:“臣妾倒是没看出什么,但是总是觉得那宫女一言一语之中,眼角都是藏着算计的,臣妾看着极为不喜。”
愉妃在陈贵人说完了之后伸手在陈贵人的手背上打了一下,说道:“那不过是个宫女罢了,难不成还能翻出天去吗?且慈宁宫是太后的地方,依照太后的性情,可是容不下底下的人有太多的心思的。”
愉妃的话将皇后刚刚因为陈贵人的几句话而起出的一些小心思给压了下去,皇后扶了扶耳鬓边上插着的一支流苏簪子说道:“愉妃说得不错,也不过是个宫女罢了,还能怎么样?再怎么多的心思,也就只能在宫女之间摆弄摆弄,终究掀不起大风浪。”
皇后这么一说了之后,便是陈贵人也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倒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对着皇后说道:“皇后娘娘,月前臣妾陪同愉妃娘娘来阿哥所的时候,正是看见了娴贵妃陪了嘉妃来看望四阿哥和八阿哥,嘉妃似乎倨傲了不少,见到了纯贵妃竟像是没有见到似的,连行礼都忘了……”
“这便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皇后冷笑了一声,“娴贵妃也不过是那样的人,嘉妃在娴贵妃身边久了,还能学出什么好来么?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放在旁人身上也许能一笑置之,但是若是放在纯贵妃身上,那便不好说了……”
陈贵人也是这个意思,说道:“臣妾当日看着纯贵妃脸似乎都气红了,但是一边的娴贵妃也是对着纯贵妃微微一笑没有说话,纯贵妃或许是忌惮娴贵妃的缘故,才没有追究娴贵妃的错处……”
“原来是这样。”皇后听了陈贵人说完了这句话,思索着点了点头,“不过想来纯贵妃也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以后的事情,咱们看着就是了,其他的也不用管了。”
陈贵妃和愉妃点点头,对着皇后说道:“臣妾明白。”
而皇后和愉妃几人也没有想到,刚刚还在阿哥所送东西的采萍,回到了慈宁宫之后便跪在了太后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