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谋害的不是许贵人,许贵人只是个替死鬼罢了。”既然怜芷已经招了,嘉妃也就不再狡辩,她的眼中是一种死寂的无望,脸上带着嘲讽地跪在皇帝和皇后的面前说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本宫要害的人从来只有娴贵妃一个人罢了!”
“可是为什么?”怡嫔有些不懂,看着嘉妃问道,“明明娴贵妃和嘉妃你平日里关系极好,本宫还经常看着娴贵妃和你一同去阿哥所看望四阿哥和八阿哥,你怎么会害娴贵妃娘娘呢?”
“关系极好?”嘉妃冷冷地看了一眼怡嫔,“那都是假的!当年皇后娘娘在佛诞日生下七阿哥,极得皇上重视,本宫却在鬼节生下八阿哥,但是本宫不在乎,不管哪一日生下八阿哥,永璇都是本宫和皇上的儿子,但是本宫在乎的是宫中漫天的流言,说永璇和七阿哥一佛一鬼,说永璇不祥!”
“嘉妃!流言蜚语不过是无稽之谈,你又何必当真。”皇后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记得当日的流言让你和永璇难堪,那你可记得当日也是娴贵妃去了你延禧宫,在你坐月子的时候细心开导你的?”
“臣妾自然是记得的,若不是这件事,臣妾又怎么会和娴贵妃交好?毕竟那时候娴贵妃对臣妾的好是雪中送炭,臣妾自然是铭记于心。”嘉妃这么说着,眼泪却慢慢地流了下来,“但是皇后娘娘你可知道,这一切都是娴贵妃一手造成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纯贵妃一直在一边听着,闻言正了正身子,面色有些紧张地说道,“难不成你说的是流言的事情?”
“不仅仅是流言,包括臣妾在鬼节生下永璇,都是娴贵妃一手策划,娘娘可别忘了,永璇可不是足月生产的。”嘉妃这么说,纯贵妃和皇后也想了起来,当日嘉妃生子,怡嫔和陆贵人似乎还因为早产的事情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让皇后斥责了几句。
皇后静默不言,只听嘉妃继续说道:“先是让臣妾在七月半生下永璇,再是让陆贵人和怡嫔在臣妾生孩子的时候说出那样的话,让皇上有意疏离臣妾,再在宫中散布谣言,在臣妾孤立无助的时候来延禧宫雪中送炭,让臣妾对她心生感激,再利用臣妾得到皇上的垂青,臣妾不得不说,娴贵妃这一步步走得真的是丝毫不差,臣妾拜服。”
房中随着嘉妃声音的终结,而终于陷入了沉寂,众人皆是震惊地说不出话来,愉妃在座位上坐着,听了嘉妃说了这么多,早就已经目瞪口呆,看着皇帝和皇后说道:“皇上,皇后娘娘,若是嘉妃说的都是真的,那娴贵妃的心思也过于缜密了。”
皇后没想到嘉妃会忽然之间将娴贵妃做出的这些事情说出来,心中暗自欢喜,但是面上却依旧是阴沉着的,看着嘉妃说道:“嘉妃,你说你拜服娴贵妃,那你又比娴贵妃差多少呢?先是假意接进娴贵妃,想来那绿玉树也是你什么时候从景仁宫弄到手的,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许贵人的药里面下毒,天衣无缝地嫁祸给娴贵妃,嘉妃,本宫不得不说,你的心思相比于娴贵妃,也是半斤八两了。”
“皇后娘娘过誉了,这个后宫之中,谁没有一些心思呢?若是没有心思的人,便就像去了的许贵人一样,刚刚进宫没两个月,便已经香消玉殒了,在座的妃嫔都是在宫中生活多年的,说起心思谋略,哪个不是个中高手呢?”嘉妃说着有些挑衅地看着皇后,“臣妾知道今日说的这些话是大不敬,但是皇后娘娘,难道臣妾说的这些话是错的吗?”
皇后的面色微微泛白,绾心看着嘉妃那无所畏惧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说道:“嘉妃娘娘这话说得倒是不错,但是嫔妾倒是觉得,在后宫之中,有心思固然是好事,但是可千万不能错了心思才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嫔妾们的心思,从来只用来防人,可不用来害人。”绾心说着,盯着嘉妃投过来的眼睛说道,“毕竟嘉妃娘娘还有两个阿哥在宫里呢,嘉妃娘娘害人多了,就不怕报应到两个阿哥的身上么?”
嘉妃的儿女心极重,绾心提到了两位阿哥之后,嘉妃刚刚的气势自然是弱了下去,皇后趁着这个机会对着嘉妃问道:“嘉妃,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