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春自然是明白绾心这话的意思是要和皇后独处一番,便带着身后跟着的丫鬟们一同去了,等到这池边只剩下皇后和绾心两人的时候,绾心小声对着皇后说道:“皇后娘娘今夜准备和皇上说些什么?”
“有什么,便说什么罢了。”皇后的眼中有盈盈泪光,绾心只装作没有看见,听着皇后继续说道,“这山东巡抚看样子有些心术不正,皇上的身边怎么能有这样的臣子呢?”
绾心还是有些担心,说道:“但是进言之事向来都是言官所做,皇后娘娘您今日若是和皇上说了这些话,皇上责备娘娘后宫干政要怎么办?”
“不错,本宫是后宫妇人,但是本宫却依旧是大清国母,是皇上的结发之妻,所以有些话必须要由本宫来说才是。”皇后舒了一口气,“太后今日和本宫说了这样的话,也是这个意思。”
绾心在一边站着,看出了皇后眼中的无奈,但是也是没有办法,两人正无言之间,却见了舒嫔急急忙忙地走了过来,一见了皇后在这里,立刻对着皇后说道:“皇后娘娘,不好了。”
皇后的眉心一跳,转头看着舒嫔:“怎么了?”
舒嫔的脸色并不好看,缓了几口气之后才说道:“刚刚那山东巡抚不知道和皇上说了什么,皇上竟是将大厅之中的人给赶了出来,就是娴贵妃和纯贵妃想留下来也不行,皇上只留了几个歌伎在大厅里面,现在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事情。”
皇后听了舒嫔的话,脚下不稳险些摔了,转头对着绾心赫尔舒嫔说道:“这山东巡抚如此蛊惑皇上,怕是不能留了,不过你们只是嫔妃,没有权利去动一个大臣,如今也只有你们去求见太后了,想来太后也想要除了这个山东巡抚,本宫现在去见皇上,你们去见太后,太后心中有数,自然是会好好处理了这件事。”
绾心一见皇后这么说,心中有些焦急道:“皇后娘娘,皇上将纯贵妃和娴贵妃都打发了出来,皇后娘娘您现在进去不会败了皇上的兴致吗?”
“兴致?”皇后一声嗤笑,“今夜若是由皇上兴致宠幸了那些秦楼楚馆中的女子,明日皇上就会被天下人耻笑,本宫是皇后,自然不许这种事发生。”皇后说着,便一人往着刚刚来的大厅去了,绾心和舒嫔对视了一眼之后,也一道往太后的房中走去。
皇后站在大厅的门前,从门里面传出一阵阵丝竹管弦之声,皇帝的欢喜的笑声和女子的娇笑声穿插其间,竟是有了几分纸醉金迷的荒、淫来,皇后心中渐渐火起,推门进了房中,将皇帝和几位歌伎惊了一惊。
大厅之中,一位歌伎身穿一件粉色纱衣,倚靠在皇帝的怀中,手中拿着一个酒壶和一个酒杯,正准备往皇帝的嘴中送去,皇帝的手搂着那歌伎,笑得一脸的颓靡,见了皇后进来,咧嘴一笑,说道:“皇后不是身子不适么?这时候怎么来了?”
皇后见了房中是这么个样子,当即脸白了一白,然后冷着脸对着众人说道:“都给本宫滚出去!”
皇后自皇帝登基以来,一直都是温婉大气的样子,此刻冷着一张脸露出皇后威仪,就是皇帝也被惊了一跳,那些歌伎自然也不敢做声,只能一个个地屏气敛神地出了房中,等到房中只剩下皇后和皇帝两人的时候,皇帝才说道:“皇后今日是怎么了?竟做出如此失仪的举动?”
“臣妾未曾失仪,倒是皇上失仪了。”皇后说着便在皇帝的面前跪了下来,“皇上今日所做,若是他日传出去了,皇上的威严何在?”
皇帝轻咳一声,虽然酒醒了大半,但是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去,对着皇后说道:“皇后,这些天你身子不好,还是不要跪着了,快些起来吧。”
但是皇后并未起身,只是看着皇帝说道:“皇上,臣妾问您一句,刚刚的那些歌伎究竟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