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褫革果真就站着不动了。
婧怡看的目瞪口呆,低声感慨:“真是个铁疙瘩……”
方锦怀一进屋里就闻到了一股子中药味,他撇了撇眉头,问道:“怎么伤的?那么重的血味。”
虞翎尴尬一笑,示意他稍等片刻,自己先进去跟王氏和张夫人通个气儿,免得说漏了嘴。
虞翎把方锦怀的来历添油加醋说了一通,挂念张天瑜安危的两位夫人自然不会反对,为怕她们情绪激动,虞翎还特地将两人请到了偏房去,这才叫方锦怀进来。
方锦怀隔着纱帐,看不清楚张天瑜的样子,也不知道具体是伤了哪里,虞翎从里头拉了一根线出来,轻声道:“你会隔线问诊么?”
方锦怀楞了一下,来国公府看诊这么多讲究?
罢了罢了,到了人家的地盘还是按人家的规矩办事吧,想到这里,方锦怀对着虞翎点点头,接过线来认真的把起脉来。
刚开始还好,把着把着,方锦怀的脸色就变了。
虞翎看着他凝重的皱上了眉头,心里的弦一下子被拉紧。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虞翎急切的寻问一句,不好的预感萦绕心头。
方锦怀没有立即回答,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沉重的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
婧怡看方锦怀出来,正想问这么快就看好了?就见虞翎紧跟着追了出来。
“方公子?”虞翎心里紧张,喊完之后深吸了一大口气,“家妹她……”
“冒昧的问一句,虞小姐你妹妹,真的是不小心伤着的么?”方锦怀的视线与虞翎碰撞上,他的眼神像是看透了虞翎一般,让虞翎身上一冷。
“自然,我与虞小姐萍水相逢,有些话不方便说,锦怀了解。”
短短一瞬的对视后,方锦怀撤回了视线,他负手而立,缓缓道,“从脉搏上来看,令妹应该是受了极度强烈的刺激,之后又失血过多,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只需要安心静养就好,伤口感染引起的发热也只需服药及清洗伤口即可……”
虞翎撇眉,这些她自然都知道,外头的大夫,宫里的太医来了好几拨人,都是这样说的!
可是药熬了一罐又一罐,药敷了一层又一层,发热依旧是反反复复!
这样下去!就算保住了命!天瑜的脑子也算是彻底的废了!
“只是……”方锦怀话锋一转,转过身来,“令妹的体内多了一种毒,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受伤时候带进去的,这种毒是以前一个小国发明的,鲜有人知道,不过不幸中的万幸,在下随家父云游之时有幸见过这种毒,名叫‘桑骨’,是一种使人不断发热致使脑子受损的慢性毒药。”方锦怀深吸一口气,“这种药极难得,不仅认识的人少,会做的人更少。”
话说到这里,虞翎已经手脚冰凉。
这个局做的还真是滴水不漏。
怪不得……只派了三个人来,还只有一个人动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