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本身就有问题,像沈季这种一根筋的人,认准了理就开始钻牛角尖,虞翎不得不耐心的坐下来,准备跟他好好说道说道。
“你觉得什么叫的做信得过?”虞翎一句话就把沈季给问懵了。
“这么多人里,本宫难不成就真买不通一两个人睁一只眼闭一眼么?你又不是时时刻刻在这里,本宫何必事事都跟你讲?”虞翎接着又说一句,沈季的脑子眼见就要转不过弯来了。
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那为何撤守卫?”
“这里好歹是本宫的宫殿,那么多男人呆了如此久,你觉得合适么?”虞翎站起身来,“并不是不信任你,也不是觉着你当差不好,本宫与皇上之间的事总要选个好的时机缓和,到时候自然还是要麻烦你的。”
虽然沈季仍然不是很明白,但是虞翎肯费心跟他讲那么多,他心里头已经顺畅了不少。
侍卫撤走的速度之快虞翎没有料到,不过这不影响接下来计划的进行。
接下来的三天里,虞翎一直表现得十分正常,正常到对暗中观察她的另一张陌生面孔视而不见,仿佛一点也没有察觉。
沈君离简直是敏感过头了,他一边允了虞翎撤走侍卫的要求,一边又派了另一个人来密切关注虞翎接下来的举动。
那个人做事很老练,若不是前日里做了噩梦突然惊醒,虞翎也不会发现这个人的存在。
事情进展的实在太过于不顺,想要靠近天谕变成了一件费神费脑的事。
本着夜长梦多,小心为上的原则,碧荷和婧怡成日里窝在虞翎的內寝赶制一套夜行服,虞翎则时不时地逛荡在明处,不叫人看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夜行服做好的时候,正好是第五天,那人和沈季还没有交过头,出现的痕迹也没有前几天那样的频繁,虞翎坐在院子里跟一旁刚换过岗的一个小侍卫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小侍卫口风不严,虞翎轻松套话,了解了很多看似没什么用却对她来说有效的信息。
夜幕降临的时候,那人不见了。
虞翎为此还特地出去探了探风,门口的侍卫整夜都在,她想要悄悄出去不被发现,得走窗户。
巡逻西边窗户的侍卫换班时间她摸得很清楚,出了窗户往天瑜那边走的那条路也打探得心中有谱,要想搞清楚暗中监视的人走了没有以及自己的推测是不是正确,今晚是最佳的探路时间。
为了被发现也有所说辞,虞翎没有换夜行衣,穿着家常服艰难的翻了窗,落地的时候还差些被裙子绊了一跤。
有些狼狈,还好没被人看见。
凤鸾宫的地形她熟得很,宫里特地种了很多的草丛堆,以及很多的爬山藤曼,都是极好的隐蔽之处,虞翎专门挑着光线暗淡的地方走,远处巡逻的侍卫打着火把,很好判断他们的路线方向。
只是不晓得天谕那里是个什么情况,要从哪个地方进去比较好一些,最好能够先暗示她一下,免得大叫起来以为是刺客什么的,岂不是冤枉得很。
越想越觉得这次探路十分的必要,虞翎轻巧的穿过侍卫队伍,裁减了一半使得换班的时间间隙变长,巡逻的时间也变长,非常有利。
而这一路下来,虞翎真正觉得松了口气的事是那个暗中观察的人的确不在了,想来是回去给沈君离复命,沈君离觉得没有再监视的必要。
又或者是前朝后宫出了别的事,他无暇顾及凤鸾宫,这样的死士要派到更加有用的地方去。
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