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拓跋弘甩开她:“你倒是好计策。产下双生子,要朕无可奈何是不是!你这是在逼朕……”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上官璃痛苦地闭上眼睛:“在怀胎四个月的时候,王御医告诉臣妾可能是双生,臣妾那时候就很害怕……因为害怕,臣妾整日忧心忡忡,以至于后期胎像不稳。后来臣妾的求子方子被偷了,臣妾就更怕,臣妾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臣妾不怕皇上迁怒,只怕自己的孩子无处安身。那不是臣妾的算计,如果可以选择,臣妾只希望能产下一个平庸的孩子就好,而不是什么双生。”
上官璃只想要回当年的那个孩子。但她清楚地知道,如果是双生,她的孩子别说被送进诚王府,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今日拓跋弘的盛怒,上官璃早在预料之中。她不知道是谁偷了方子,更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怀上双生子……但透过蓝蕊的诊断,她隐隐地感觉到双生并不完全是个意外。世上有糖灵脂这种易于怀男胎的药材,也会有别的药材让人易于怀上双生。
拓跋弘的怀疑并非没有根据,连上官璃自己都这样怀疑。蓝蕊也说,她的脉象并不寻常,有双生药物的迹象。
但蓝蕊也不是神仙,她甚至诊断不出来上官璃服了什么药导致双生。事态扑朔迷离,上官璃甚至连一个线索都找不到,更查不出来是谁暗中给她下了药。算算日子,她在乾武八年三月初有孕,应该是在此之前就被下了药的。她在宫里的仇家太多了,对方手段如此高明又没有一丝蛛丝马迹,她根本束手无策。
她心惊之余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那个躲在暗处的敌人,比以往的任何对手都要强大。莫说在防备森严的麟趾宫里动手脚有多大的难度,单是找到那些稀罕的药材,就不是寻常世家能够做到。最可怕的一点是,此人猜透了皇帝的心思。
她猜透了皇帝会不喜上官璃的孩子,若是双生的话,对皇帝来说更是焦头烂额的麻烦事。
所以她才看中了要害,一击即中。
相比起来,曾经的沈妃在宫里大肆毒害嫔妃令人绝嗣的手段,简直太低劣了。
上官璃开始怀疑宫中的每一个人,萧皇后,沈云容,还有林媛。但林媛首先被她排除,乾武八年的三月她才刚刚得宠,根基不稳,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沈云容和萧皇后倒是有可能,但又不能完全肯定。
后来那张求子的方子被偷了,上官璃就断定偷方子的人和下药的人是同一个。但今日那张方子出现在萧皇后手上……上官璃在短暂的愤怒之后冷静了下来,她并不能断定那人就是萧皇后。若萧氏真有绝世的好药,她早就每日大量地进补以求治好她的不育症。但萧月宜的病这些年都没有起色,近来反而更严重,怕是她还真没有什么生子的秘药吧。
“这么些年,我在宫中飞扬跋扈、自毁名声,不过是为了断自己的后路,让皇上无法立我为后。”上官璃开始流泪:“难道这些都不足以让皇上相信我么?满宫里的女子都贤良淑德,只有我恶名传天下。皇上还是不放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