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只扯了唇,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千万不要小看她,挽秋。韦宓庄是欣荣大长帝姬之女,若不是因着其父早亡、家道中落,皇上当初会扶持的就不是上官家而是韦家!她入宫后隆宠数年,我一直想要动手却都不能得手,最后就连她怀孕生子,我也没能寻了机会……此女做事滴水不漏、性格周全谨慎,让人抓不住空子。”
“纵然如此,皇次子不还是死了么。”齐嬷嬷面上带着冷笑:“她也被害昏迷,吃这么个大亏,可见并不是无孔不入之人。”
皇后看她一眼:“那又怎么样?那件事,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谁动了手,我只知道那不是我们动的手!只能说明我们技不如人。”
皇后说着,身子又开始疲软不堪,提不上劲儿来。她这一遭的病实在来势汹汹,养了一个月宫寒之症稍有遏制,身子却越发虚弱了。齐嬷嬷和挽秋都不敢再说话,连忙一人端了药碗来一人伸手给她按额角。皇后扶着靠椅,喘息道:“行了,老毛病了。咱们还是去偏殿看看叶氏的胎吧。”
皇后这边暂且不提。林媛如今仍旧在镜月阁住着,搬迁之事一波三折,到现在还没定下来要搬到哪里去。
给韦昭仪的贺礼早就由初雪亲自去送了。韦昭仪的突然醒来,如石落水潭一般激起满宫涟漪,嫔妃们大多结伴前去探望她,也是一探虚实的意思。林媛不想凑这个热闹,现在这个点儿皇帝一定在华阳宫陪伴昭仪,她去了看人家秀恩爱是自讨没趣。至于抢恩宠,她没那个必要。
方坐下来闲闲地品茶,门外一个小内监进来回禀道皇上身边的安公公来了。林媛散漫一笑,莫不是为着昨晚上的事来送赏赐补偿了。
安桂对镜月阁早已熟门熟路,不必人引着自个儿就摸进来。他身后跟着七八个小内监,手上抬着箱子。他们将东西放下,盖儿掀开,果然是满目的珠玉古玩、绫罗锦缎。林媛只笑说:“皇上真大方,前些日子为了景仁宫的事,不还说没银子了么?”
安桂赔笑道:“哪儿能呢,近来西域的楼兰国和大月国刚进贡了黄金十万两,咱们大秦国富民强,怎能委屈了小主。”
这话也是常说的了,安桂几乎三五日就来镜月阁送赏赐,林媛一个小小的婕妤,日子奢华不比贵嫔、九嫔们差。她谢了皇帝恩典,照例拿两个金锞子给安桂打赏。
安桂却是神神秘秘地凑近了林媛,笑道:“皇上今日派奴才过来,还有一件要紧事要和小主说呢。皇上看中了一个好地方,想让娘娘搬进去,特意让奴才来问问娘娘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