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蓦地抬眸,目光极为冷冽的朝叶渊望来,“国师这是作何?”
叶渊并未言话,幽远深沉的瞳孔静静凝她,则是片刻后,他才将修长的指尖从凤紫手腕上挪开,随即薄唇一启,平缓无波的道:“脉搏有力,并无异样,更也不曾有疟疾或是其余病痛的征兆,除了体质弱了点外,倒也并无太大问题,是以,凤儿姑娘脸上的这些红肿,可否该清除消却了?”
凤紫瞳孔骤然一缩,心底也蓦地一紧,这才陡然明白这叶渊突然扣她手腕的用意。
他是在把脉。
她此际心底了然,只不过,她倒是未料到这满身仙风道骨的叶渊,竟也是把脉的高手,仅是稍稍为她极为随意的把了脉,便知她脸上的这些红肿是故意而为了。
不得不说,如此人物,不止是幽远凉薄的眼神慎人,便是他这颗腹黑深沉的心,也更为骇人。
是以,这种人,如何能多番接触?更别提要当着他的面媚惑于他!
思绪至此,凤紫眉头抑制不住的皱了起来。
叶渊面无表情,幽远的瞳孔静静凝她,似是执意要听她回话。
待得半晌,凤紫才强行按捺心神,低沉而道:“凤紫也不知我脸上的红肿从何而来,国师让凤紫擦掉,倒也为难凤紫,试问皮肤不适而引发的红肿,凤紫如何能随意轻松的擦掉?”
说着,嗓音一挑,继续道:“凤紫自诩不曾有哪里得罪过国师,何来遭国师如此质问?若国师因着与厉王的交情而担忧凤紫对厉王不利,便望国师放一百个的心,凤紫对厉王,并无构成半许威胁,反倒是厉王手里攥着凤紫的性命,更是凤紫的主子,凤紫对他,时时毕恭毕敬。国师与其在这里对凤紫找茬,还不如亲自去问问厉王对凤紫的态度,如此,也免得旁人见了,说国师秉持身份之威,欺负与挤兑凤紫这个弱女子。”
这话一落,凤紫便垂眸下来,不再言话。
叶渊眼角也极为难得的挑了挑,继续道:“找茬倒是算不上,只不过,对凤儿姑娘好奇倒是真。毕竟,能得毒公子自称为友人的女子,何其简单。更何况,厉王声名狼藉,性子泼烈,对待女人更是冷情淡漠,更也不易让婢女轻易近身,奈何,厉王此番毒发后,身子虚弱,竟独独让凤儿姑娘一人在旁伺候,就凭这点,便也足以让人好奇。”
凤紫淡道:“国师好奇归好奇,但肆意怀疑凤紫,便有些说不过去了。凤紫敬国师是君子,也望国师能有君子之风,不会因心底的好奇便肆意怀疑凤紫。”
这话一落,再度出声,“凤紫有事在身,不便奉陪,告辞了。”
说完,抬眸淡扫了叶渊一眼,随即不再言话,当即略微干脆的继续踏步往前。
这回,叶渊终于未曾伸手来扣她的手腕,也不曾踏步跟来,凤紫心底稍生释然,也本以为今日的这场风波会逐渐平息下来时,不料未走多远,沉寂无波的气氛里,叶渊那幽远至极的嗓音再度传来,“明日,我邀厉王入府一叙,凤儿姑娘也一并过来,莫要失约。”
凤紫足下一顿,神色起伏,待得片刻后,她便再度踏步往前,不曾回话,也不曾朝身后的叶渊望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