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缓道:“国师来看王爷了,此际,我为王爷屋中送些糕点。”说着,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愕道:“国师今日来时,还问到过凤紫姑娘呢。”
凤紫瞳孔微缩,低沉而道:“国师问我作何?”
小厮略微谨慎的朝左右瞅了瞅,嗓音也突然低了半许,“不知,国师仅是问了你怎不在王爷的屋中。再者,我当时从王爷屋中出来时,刚巧听到国师夸你蕙质兰心呢,凤儿姑娘你且说说,你何时与国师接触过了?怎那国师对你如此上心?”
是吗?
这话入耳,凤紫面色微变,心口深处,也突然漫出了几许复杂。
果然不错呢,任凭她如何想让自己在叶渊面前低调,而今,竟是阴差阳错的反倒让他注意上她了。
说来,叶渊此人,身份着实太过特殊,且为老皇帝效力,在还未明确那国师会疏离那皇族之人,不曾有心对皇族忠心耿耿时,她云凤紫,又如何能与那叶渊过多接触?
思绪翻转,嘈杂涌动,一股股无奈与烦躁之感也在全身肆意的流转。
当真是诸事不顺。
这些日子,不止招惹上了叶渊,甚至昨夜,还让那君黎渊百般反应了,而今的处境,无疑是,周遭虎狼城成群,危机四伏……
“凤儿姑娘,你怎不说话了?”正这时,小厮再度略微谨慎小心的问出声来。
凤紫这才回神,强行按捺心绪一番,缓道:“你可是误会了,我这等卑微的侍婢,岂能让国师上心。想必国师今日提及我时,也不过是随意一说罢了。”
小厮怔了一下,待得片刻,便似信非信的点头,只道:“也是了,像国师那种清心寡欲之人,自也不会对女人产生兴趣才是。”
说完,话锋一转,忙道:“方才之言,也不过是我随意一问罢了,凤儿姑娘莫要往心里去。此际时辰已是不早,王爷与国师还在等着这些茶点,是以,我便先去忙了。”
凤紫瞳孔微缩,并未回他这话,仅是短促而问:“对了,王爷此际如何了?”
小厮有些着急,忙道:“徐大夫说,王爷并无大碍了,已是缓过来了。今儿国师也为王爷诊治过了,说是撑过去了。想来,王爷该是当真没事了。”
凤紫瞳孔微缩,眉头一蹙,话锋一转,“王爷无事便好。只是,不知是否是昨日中暑,今日我竟仍头脑晕沉发痛,但又担心王爷这里会唤我过去,是以……”
话刚到这儿,小厮怔了一下,随即便忙道:“王爷此际正与国师下棋,状态颇好,许是不会唤凤儿姑娘过去的,再者,王爷上午都不曾唤你,下午更也不会唤你了,若是唤了,我便为凤儿姑娘在王爷面前解释一番,就说你中暑不适,想必王爷定也理解。”
凤紫眸色微深,按捺心神的缓道:“如此,便多谢你了。”
“无事,王爷算是极为看重凤儿姑娘的了,再加之国师对凤儿姑娘的态度也是可以,是以,以后我还望着凤儿姑娘罩着我呢。”
说着,嘿嘿一笑,眼见凤紫不言话,他便也不再耽搁,再度朝凤紫告辞一句,随即便端着差点急急的走了。
眼见小厮走远,凤紫才稍稍收回落在小厮脊背的目光,一时,心底也增了几许复杂与幽远,排遣不得。
所谓,祸害遗千年,如萧瑾那般声名狼藉的人物,想来自是不容易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