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顺势抬眸一望,眼见君若轩满身不凡,衣着奢华,一时,他神色也蓦地一变,惊在当场。
君若轩轻笑一声,“哟,原来是徐大夫。”
老大夫脸色发白,当即垂眸下来,不敢朝君若轩多看,仅是战战兢兢的朝君若轩弯身一拜,恭唤:“瑞,瑞王爷。”
君若轩微挑着嗓子道:“难得徐大夫还记得本王。说来,本王对徐大夫印象也深,还记得当日怡红楼内的春盈美人儿风寒严重时,还是徐大夫治好的,是以,徐大夫的医术,本王倒是信得过。”
老大夫并无半许受宠若惊之意,反倒是额头的薄汗越发厚了一层,面容竟也显得极为畏惧与戒备。
仅是片刻,他略微颤抖紧张的道:“王爷过奖了,草民只是……”
后话未落,君若轩兴味盎然的出声打断,“本王所言,皆为事实,徐大夫又何必谦虚。”
说着,瞳孔稍稍闪过几缕微光,随即薄唇一启,继续道:“对了,春盈近两日说腰痛,且食欲也不好,徐大夫今日出得这国师府后,便也去怡红楼走一遭,为春盈美人儿好生诊治一番。”
这话一出,老大夫浑身越发的颤得厉害,脑袋也紧紧而垂,并未言话。
君若轩目光紧紧将他扫视两眼,“怎么,徐大夫不愿意?”
邪肆懒散的嗓音,这次倒是隐约增了几许不曾掩饰的威胁。
待得这话一落,老大夫终于是站不住了,整个人当即跪地下来,忙道:“王爷,春盈姑娘上次仅是感染风寒,但王爷却让草民全数用极为稀少名贵的药材,是以,上次治春盈姑娘的一次风寒,草民便已损失千金,春盈姑娘也未给草民诊治以及药材的钱财。倘若这次再为春盈姑娘诊治,草民,定是拿不出名贵药材,定得倾家荡产了。”
悲戚无奈的嗓音,颤抖悲凉。
奈何这话一出,君若轩却并未太过入耳,反倒是懒散邪肆的轻笑一声,慢悠悠的道:“是吗?徐大夫医术极好,每日问诊之人极多,是以徐大夫每日的收入,自也该不菲才是。再者,徐大夫竟能入得国师府为国师府中之人治病,无论如何,国师也不会亏待于你才是。是以,徐大夫你,又怎会倾家荡产?”
老大夫眉头紧蹙,焦急道:“草民想来喜义诊,是以每日的收入并不多,大多能糊口。望王爷放草民一马吧,草民,的确是无法为春盈姑娘拿出名贵的药材治病了。”
这话一落,当即朝君若轩重重磕头。
君若轩懒散观望,神色与容色悠然如初,并未言话。
眼见老大夫重重的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头,连带他那满是汗渍的额头都已红肿破皮后,凤紫终归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心底的怒意,也开始逐渐的沸腾。
当真是欺人太甚了。
让一个民间大夫为一个风尘女子看病,不止不给这大夫诊断之酬,反倒还得倒过来掏这老大夫的名贵药材,不得不说啊,这君若轩脸皮真厚,这世上啊,又怎会有这等恬不知耻之人!
思绪翻转,心底对君若轩的印象越发的恶劣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