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旧强行按捺着心绪,静静观他,恭敬而道:“此番夜色凉薄,夜风也是极冷,凤紫此番,可否入屋问国师讨杯热茶?待得凤紫喝茶暖了身子后,再好生与国师道谢与聊话?”
她说得极为认真,也极为诚恳,落在叶渊面上的目光,也一动不动,恭敬而又厚重。
叶渊眉头越发一蹙,俊美无俦的面容,也再度漫出了几许复杂。
他并未立即言话,仅是兀自清冷的将凤紫盯着。
一时之间,二人无声对峙,周遭气氛,也突然显得压抑凉薄。
许久,待得屋外夜风越发一盛时,凤紫再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随即也抑制不住的伸了手,拢了拢宽松透风的衣裙,整个人瘦削凉薄,俨然是一副风吹即倒的孱弱模样。
“进来。”却也正这时,叶渊那清冷幽远的嗓音突然而起。
刹那之间,凤紫蓦的怔了一下,一时之间,倒也未料这叶渊竟会突然妥协。
她瞳孔蓦的一缩,思绪与神智层层回拢,待得正要仔细打量叶渊的神情之际,不料叶渊已突然松开了屋门,干脆转身,随即缓缓踏步朝屋内而去。
凤紫神色微动,心底也蓦的增了几许复杂,目光则朝哪叶渊的脊背追随而去,却因,光线极是暗淡,光火遥远稀疏,逐渐的,视线被漆黑围裹,已是看不清叶渊的背影。
片刻之际,屋内的脚步声戛然而停,则是刹那,屋内突然有火折子的声音突兀而起,随即,屋内不远,突然有烛火而起,闪烁摇曳,使得周遭的漆黑,也骤然被驱散开来。
一灯如豆,虽不够明亮,但也总算可看清那叶渊的身影了。
凤紫朝哪已然落座在屋中软榻的叶渊凝了片刻,随即便再度按捺心神一番,终归是稍稍迈步而起,逐渐踏步入屋。
待得入得屋门后,她便极是自然的回手合上了屋门,待得一切完毕,才继续缓步朝叶渊行去,片刻之后,终归是站定在了叶渊面前。
此际,他满身亵衣,外袍虽披在后背,但却因随意落座之故,肩上的外袍已滑下不少,整个人,也少了几许常日的一丝不苟,反倒是极为难得的增了几许慵懒之意,倒也是难得。
毕竟,正是因为衣衫略微不整,这叶渊,才突然变得像个凡人了。
思绪翻腾摇曳,一时之间,凤紫并未立即言话,待默了片刻后,她才按捺心神,平缓恭敬而道:“多谢国师让凤紫进来。”
这话一落,扫了一眼他身旁的空位,随即便自然而然的挪了两步,在他身边的软榻坐了下来。
瞬时,二人离得不远,凤紫坐下之际,手臂也无意识的触碰到了他的,刹那,叶渊眉头蓦的一蹙,整个人也反应极大,当即犹如避瘟神一般朝旁挪了少许,随即清冷的瞳孔也开始冷冽起伏,而后阴沉的朝凤紫凝着,薄唇一启,威胁出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