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紫依旧垂眸,满身淡定与恭敬,只奈何,拿着画卷的手一直朝前而举,却不见叶渊伸手来接。
半晌后,凤紫眉头也再度皱了起来,正要抬眸朝叶渊望来,不料目光刚刚稍稍抬起,还不曾真正落到他的脸上时,叶渊则突然伸手而来,极是平缓无波的将她受伤的画卷给接了过去。
刹那,凤紫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目光静静落在叶渊脸上,未出声。
叶渊也不曾将画展开,更也不曾有意看画,仅是将目光朝凤紫落来,薄唇一启,幽远脱尘的嗓音略微卷着几许威仪,“你今日连日在屋外喧闹,并非安分,本也扰了本国师清修。而今之际,便责你,去后院清扫落叶。”
清扫落叶?
这话入耳,凤紫再度一怔,霎时之际,着实不敢确定叶渊这话是否为真。
“国师若当真想将凤儿姑娘调教好,仅是清扫落叶怕是不够。再者,本王方才也说了,愿为国师调教凤儿姑娘……”正这时,君若轩那兴味懒散的嗓音再度悠悠而出。
奈何他后话还未全然道出,叶渊便已略微干脆的将目光落到了他面上,幽远无波而道:“这婢子要如何调教,本国师心底有数,无需劳烦瑞王爷插手。再者,此番既是瑞王爷来了,本国师便也不绕弯了,此际时辰正好,瑞王爷入屋吧,本国师也早已想与瑞王爷,说些事了。”
这话一落,不待君若轩反应,极是干脆淡定的转身而行。
凤紫怔在原地,满面复杂。
这满京之中,能对君若轩如此冷漠威仪的人,想必除了大昭敌后之外,便只剩这叶渊了吧。
不得不说,这叶渊着实魄力,着实清冷,但就不知这君若轩,是否要听命了。
思绪至此,凤紫神色微动,略微起伏的目光,也终归是略微谨慎小心的朝君若轩落来,奈何即便她已是极为小心翼翼了,不料此番一观,竟再度与他那双狭长兴味的瞳孔对上。
瞬时,凤紫心底一沉,当即强行按捺心绪,随即故作自然的垂眸。
却也正这时,君若轩突然稍稍倾斜身子而来,他那长长的墨发,也顺势斜落在了凤紫的胳膊。
一时,凤紫浑身稍稍僵了半许,足下,也想要极是小心翼翼的朝后方挪动,奈何虽是心思如此,但却足下还未来得及动作,这时,君若轩突然懒散兴味而道:“国师对凤儿姑娘,虽是罚,但却是在变相将你从本王面前支走,难不成,凤儿姑娘竟是将国师都骗了,让国师以为你不过是只怯弱的兔子?是以,国师护兔心切,迫不及待的要将你从本王面前支走,就因,怕本王吃了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