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了,这叶渊历来便收藏名家之作,对画作的要求极高,再加之对她云凤紫也毫无好感,甚至还恼怒抵触,如此,她这画仍是入不得他的眼,也是自然了。
思绪至此,凤紫心下也有所了然了。只是即便如此,心底深处,也终归是略微失望,有些不适了。
越想,凤紫发紧的瞳孔,也越发的松懈了下来。
半晌,眼见叶渊仍旧不言话,她暗自敛神一番,也再度默了片刻,随即硬着头皮,忍不住低沉恭敬而道:“可是凤紫这幅画,仍旧不入国师的眼?”
她终归还是忍不住极为直白的问了出来。
这话一落,叶渊那双本是垂落在画上的眼,也稍稍而抬,朝她望来。
瞬时,二人目光骤然对上,凤紫暗自淡定,也毫不避讳的直接迎着他的目光,分毫不避。
则是片刻,叶渊薄唇一启,终归是道:“虽画了南山白菊,但你这画工,着实粗糙鄙陋。”
这话,他说得极为清冷缓慢,语气也毫不掩饰的透着几许鄙夷与不屑。
意料之中的答案,凤紫也无太大的愕然,只是也正因叶渊如此直接的言道,才更是将她心底所有的希望都全数的浇灭了。
思绪,再度开始翻腾起来,甚至莫名之间,也有些无法面对他那双幽远清冷的瞳孔。
则是片刻后,凤紫便故作自然的垂眸下来,避开了他的视线,随即便低沉恭敬的道:“奴婢画技,的确鄙陋,这画让国师不喜了,倒也是凤紫还不够努力。只是,国师可否告知凤紫,除了画技之外,国师对这画,可还有哪些不满之地?国师可全数提出来,凤紫也好全然记住,待得下次作画时,定会让国师满意。”
她嗓音极为恭敬,话语内容也诚恳认真。
然而这话一落,叶渊也未耽搁,当即清冷无波而道:“不必了,本国师本就不喜你画的画。”
清冷的嗓音,冷冽十足。
未待尾音落下,叶渊便将手中的画,极为直接的朝凤紫递来。
凤紫下意识的抬眸,满目复杂的望他,并不伸手去接。
叶渊则满目森冷,全然无耐性等候,当即威胁而道:“你若不接,本国师,烧掉也可。”
凤紫暗自咬了咬牙,强行忍住了满心的怅惘与心酸,终归是薄唇一启,恭敬而道:“国师不喜凤紫的画,自是凤紫做得还不足。凤紫也不敢奢求国师能体恤凤紫,也不敢希望国师能对凤紫改变看法,但还是那话,国师便是不对凤紫特殊以待,但也望国师能如对待寻常人一般对待凤紫。这画,国师不喜,便烧掉吧,凤紫也会越发努力,争取,国师对凤紫,改变看法。”
这话一出,叶渊便阴沉而道:“本国师对待一人,从不曾看走眼,也绝不会轻易改变看法。你与其在本国师身上浪费时间,还不如,多想想明日该如何应对瑞王。本王今日解你之为,不过是偶然罢了,但明日之中,你便别期望本国师还能在瑞王面前解你之危。”
“国师不会轻易为凤紫解围,这点凤紫自然知晓。但国师也莫要忘了,国师曾答应过要护凤紫性命。”她语气顿时一沉,恭敬厚重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