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凤紫转身想着萧瑾,低沉而道:“王爷与国师聊事,凤紫在旁多有不妥。是以,凤紫想出门而候,望王爷,应允。”
离开,许是最好的躲避,本以为自己是坚强不屈,但终归,她还是想躲开,不愿再受这冷冽气氛的煎熬。
这话一落,周遭无声,那萧瑾,并未言话。
她候了片刻,终归是忍不住抬眸朝萧瑾望去,瞳孔之中,有复杂,有屈辱,更还夹杂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煎熬与祈求。
放过她吧。
不自觉的,心底漫出了这几字。
却也不知是否萧瑾突然看懂了,仅是逐渐将目光从她面上挪开,清冷而道:“出去吧。”
短促的几字入耳,凤紫如释重负,待毕恭毕敬且极是认真的朝萧瑾与叶渊双双一拜后,便不再耽搁,转身而离。
出得屋门,天色已是正午,浓烈的阳光打落在身,却莫名的不曾有半许温度。
她静立在门外,神色清冷幽远,略微失神,而时辰,也在失神之中,悄然流走,不曾留下半许印迹。
许久许久,甚至久到凤紫双脚全然发僵时,身后的屋门,才突然有脚步声靠近。
她顿时回神过来,转眸而望,便见身后的屋门已是打开,萧瑾与叶渊双双而出。
她神色微动,本要拖着僵硬的双腿朝旁一挪,不料双腿着实酸软无力,此番一动,两腿竟支撑不住,整个人陡然朝地上坠去。
无人扶她,那叶渊与萧瑾离她如此之近,也不曾伸手拉她一把。
她就这么极是狼狈的摔在了地上,眼冒金星,脑袋都跟着晕了几重。
“国师离去,你便是有意恭送,也不必行如此大礼。”
仅是片刻,萧瑾那清冷凉薄的嗓音扬来。
凤紫勾了勾唇,抑制不住的苦笑,却也仅是片刻,她便强行按捺心神的抬眸而起,本打算最后道别一声,不料叶渊仅是满目幽远的扫她一眼,随即不做停留,踏步而去。
他足下行得有些快,不知是赶时间,还是全然不想与她多处片刻。
凤紫到嘴的话再度被噎住,目光静静的凝在叶渊后背,直至他走远,她才回神过来,低沉嘶哑而道:“凤紫对国师,已是尽力了。而今仍是不得国师上眼,望王爷,降罪。”
低沉的嗓音,嘶哑至极,却也是厚重至极,那股凉薄之意,在心底层层而起,肆掠过后,便只剩下了一方难以抑制的无奈与无力。
这话落下,她也不棋盘萧瑾能对她说出什么宽容之词来,仅是兀自的候了片刻,却突然闻得萧瑾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