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紫挑眼凝她,并未立即言话,待得沉默片刻后,她才轻笑一声,慢腾腾的道:“不想如何。仅是,想将你方才出口之言,还你罢了。”
杨侧妃微微一怔,正待思量自己方才究竟言道过什么话时,不料凤紫嗓音微挑,再度出声道:“你方才不是要对我责罚二十大板吗?正巧,我如今也突然来了兴致,要将这话回给你呢,不是二十大板么,今儿你若不受那二十大板,怎对得起,我最初给你提出的如此建议?”
她嗓音极缓极慢,却是戏谑十足。
这话一落,杨侧妃面色陡变,怒得不轻,“你这贱婢,你好歹的胆子!不过是稍稍被王爷宠幸了一回,便如此无法无天了!既是你主动要窜到本妃的刀口上,如此,便别怪本妃对你心狠手辣了。”
说着,顿时转眸朝一旁的侍从望去,“打!将这贱婢拖出去责打二十大板!”
“谁敢!”不待那几名侍从动作,凤紫已敛住了面上的笑意,冷冽出声。
杨侧妃越发恼怒,“拖出去!还未听见本妃吩咐么!将这贱婢拖出去!”
阴沉沉的嗓音,着实冷冽与恼怒层层交织,浓烈厚重得难以排遣。她着实是气着了,自打入得这王府,虽会看厉王与以前那柳淑的脸色,但而今不过是一个贱婢都爬到了她头上,这等屈辱恼怒之感,无疑是极为强烈,甚至强烈得想杀人。
奈何,待得她嗓音落下,周遭侍从犹犹豫豫的还不曾反应过来,凤紫已迅速上前,修长的指尖已死死扣住了她的脖子。
瞬时,在场之人皆是大惊,面色发白,起伏颤然的目光顿时直锁凤紫,忙道:“你这是作何!还不快放开杨侧妃!”
说着,焦急之中便要上得前来,凤紫瞳孔一缩,满目阴烈的朝周遭之人一扫:“退开!”
煞气腾腾的嗓音,冷冽尽显,她面色也是狰狞阴柔,无端给人一种极是骇人的蛇蝎之意。
在场之人哪里见过如此癫狂阴柔之人,一时之际,皆被凤紫这番煞气腾腾的气势镇住。
凤紫也不耽搁,扯着杨侧妃惊愕之际,两手蓦的用力,顿时将其全然扯到在地。
此番猝不及防的摔倒,无疑是跌得极为厉害。杨侧妃面色一白,浑身也剧痛难耐,最后忍不住在地上翻滚两圈,疼得说不出话来。
“杨侧妃!”瞬时,在场之人这才回神过来,顿时要踏步上前,凤紫已再度阴烈柔然的出声道:“尔等莫要忘了,尔等不过是厉王随意纳入府中之人罢了,并不得厉王待见。厉王的心上人柳淑虽不杀你们,但我这脾性,可无柳淑那般好!倘若尔等敢明着与我为敌,我保证,今夜,我便去厉王那里吹耳边风。我倒要看看,厉王是信我这枕边之人,还是,容纳你们这等毫无用处之人!”
这话一出,在场之人顿时不动了。
厉王的性子,她们又如何不理解,而她们对厉王而言是否重要,她们自也是了然至极。
厉王在这京都城内的名声,无疑是暴虐成性,但凡稍稍正常的女子,自也是不敢下嫁厉王,更别说心甘情愿的入这厉王府了。而她们这些被送入王府的女子,也大多是自家家族讨好厉王的礼物罢了,虽出身算是名门望族,自小也锦衣玉食,但她们,也终归是庶出之人,不仅是自家家族排遣出来的废子,也是,厉王眼中可有可无的弃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