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奈何,他如今终归还是低估了凤紫的定力。
他这话入得凤紫耳里,全然不曾激起半许波澜。
她面色分毫不变,凉薄阴柔的瞳孔静静望他,虽瞳孔内卷着半缕笑,但那笑容却是依旧不达眼底,整个人,虽明明是在笑,在柔和着,但却给人一种难以言道的凉薄清冷之意。
“凤紫虽为卑微,但也终归与王爷云雨过了,凤紫不求富贵荣华,只求一侍妾身份,日日呆在王爷身边,为王爷,侍寝。”
她嗓音极为平缓幽远,无波无澜,又似随口言道出来的一样。
萧瑾蓦的将目光冷沉沉的挪开,“只要本王愿意,要为本王侍寝之人,多不胜数,你有何资格?甚至还敢求侍妾身份。”
“凤紫虽无资格,但却有此心愿。倘若王爷不愿,便当,凤紫不曾求过便是。”凤紫神情淡漠,语气平缓。
萧瑾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未料凤紫会突然这般随意的放弃,他面色终归再度沉了半许,也全然无心再就此多言,“凭你如今身份,若要为侍妾,自是痴心妄想!别以为为本王侍寝一夜,你便与寻常侍奴不同了。便是我厉王府后院的姬妾,岂是你说打便打的?当你还是往日的摄政王府郡主?而今命途陡变,你早已卑微如泥,竟还敢在王府内威风?”
他语气极是冷冽,威胁至极。
凤紫神色微动,面上却依旧不曾有太大变化。
她仅是恭敬的跪着,微微抬眸,沉寂平然的目光朝萧瑾望来,只道:“凤紫今日的确在王府中耍了威风,是以此际,凤紫专程来王爷这里负荆请罪了。”
说着,见萧瑾面露鄙夷与冷谑,她唇瓣一启,再度阴沉而道:“再者,今日之事究竟如何,王爷自该了如指掌。凤紫也非好事之人,若非被逼到绝境,何来会那般反抗。倘若凤紫若不强行伪装威仪,强行镇定的话,凤紫如今,定成王爷姬妾手下的亡魂了。凤紫虽满身鄙陋,但也一直致力在苟且偷生的活着,凤紫浑身上下最是珍贵的便是这条命,倘若王爷的姬妾致力将凤紫这条命拿去,凤紫若不反抗,难道便要任人宰割?凤紫,虽不知今日那些杨侧妃等人对王爷说了些什么,但后院的女人们,历来便喜添油加醋,挑拨离间,王爷若信她们而辱凤紫,也是王爷的权利,凤紫无话可说。但若王爷对凤紫有一丝一毫的正直,便该公众评判今日之事才是,毕竟,凤紫今日若不强行镇定,凤紫早已亡在杨侧妃手下了。”
萧瑾瞳孔一缩,面色冷冽鄙夷,“杨侧妃性子如何,本王自是知晓。那等柔弱之性的人,能要你性命?”
凤紫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则待思绪翻腾片刻后,倒也有些了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