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轩这厮竟以为她一直盯着那些舞女,是因艳羡那些舞女的身材与姿容。
她心生咋舌,眼角也几不可察的抽了一下,随即稍稍回神过来,从容淡然的目光朝君若轩落来,则见他修长的指尖正端了酒盏,兴味盎然的一边看她,一边抿酒。
“奴婢若是未记错的话,王爷今日可是说这些笙箫舞女的班子可是礼部之人亲自找来,想来也是煞费心思的层层挑选了一番,是以,这些舞女的姿容与舞技,无疑是皆为上乘,奴婢,又何能比得上她们。”
她从容无波的出了声。
君若轩轻笑,俊美的面容上装模作样的漫出几许无奈,“怎凤儿姑娘总是喜欢与本王作对?本王好不容易夸夸你,说你好看,你怎能不接受本王的心意呢?”
说着,不待凤紫反应,抬眸朝在桌其余几名朝臣与亲眷望去,勾唇一笑,邪肆懒散的问:“诸位说是吧?那些舞女的身材与姿容,可是比不上本王身边这姑娘?”
瑞王开口,在场之人何敢乱说。
他们虽并非瑞王党羽,但也非太子党羽,虽在职朝中,但也不过是保持中立,两方都不愿得罪罢了,是以如今这瑞王当前风,他们自也是要当和事佬,大肆顺从与配合。
“瑞王爷说的是。那些舞女何能及得上瑞王身边这位姑娘。”
仅是片刻,在桌朝臣与亲眷们皆是讨好热络的回了话。
君若轩似是极为满意,目光这才朝凤紫再度落来,“凤儿姑娘且瞧,这么多人都说你不比那些舞女差,凤儿姑娘如今可是高兴?”
高兴个头。如此被君若轩拉着在这些群臣面前晾晒,她足下早已是踩上了刀尖,早已成了舆论漩涡之中的人,还何来高兴之意!
这说不准明日大肆传扬在京都城中的舆论消息,便是堂堂瑞王爷竟倾慕上了一个油盐不进的婢女,如此风言一旦传出,且传到了宫中皇后耳里,那时候说不定皇后便会以祸乱她儿子之由,将她云凤紫给办了。
“瑞王爷如此煞费苦心的夸赞奴婢,这心意,奴婢倒是领了。”凤紫默了片刻,从容平缓的回了话,说着,也不打算就此与他多言,仅是转眸朝周遭之人层层打量几眼,随即主动转移了话题,“怎今日太子大寿,皇上与皇后皆未来?”
“父皇身子不适,母后心忧,自是在父皇寝殿寸步不离的伺候。”君若轩也答得自然。
凤紫神色微动,只道是老皇帝身子脆弱不堪,且已然是病入膏肓,几近弥留,是以,皇后守在老皇帝身边寸步不离,若说心忧也是自然,只不过仍有一点许是不可忽略,那便是太子终归是庶出之子,皇后与太子也是敌对,如此,太子大寿,皇后又如何愿拉下身份亲自过来为太子贺寿?
且还记得前些日子君若轩大寿时,那皇后可是单独来了呢,想来自也是亲生儿子宝贵,是以无论如何都会体贴周到,而那君黎渊在她眼里,许是不过是要夺她儿子皇位的孽种罢了。
凤紫心头了然,也不准备就此多问,仅待沉默片刻,继续道:“王爷不是说,今日大梁皇子也会过来贺寿吗?怎此番之际,竟不见大梁皇子身影?再者,便是瑞王爷与国师,都不见呢。”
君若轩对凤紫这话倒是半分不诧,修长的指尖慢悠悠的把玩起空了的酒盏来,“许是等会儿,那些人便出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