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踢门声极大极大,殿门也被猛的一震,发出极大的轰然声。
凤紫与君黎渊齐齐一怔,下意识回头一望,便见那已然全开的殿门外,一名满身雍容华丽的女子,正被一众宫奴簇拥着立在门外。
那女子,面上的怒意沸腾,磅礴剧烈,那双怒气沉沉的目光直锁凤紫与君黎渊,似是恨不得将二人撕开咬开。
凤紫瞳孔一缩,面色顿时抑制不住的变了变,心底翻腾四起,但面上却并无太大惊魂与波澜。
仅是刹那,她便蓦的用力推开君黎渊,身子骨则骤然失了力道,猛的摔在了地上。浑身骨骼再度如齐齐撞碎般狰狞发狠的疼着,她紧咬牙关,强行忍耐,则是片刻后,便双目一湿,顿时委屈悲凉的哭泣,“奴婢貌丑,且又浑身是伤,太子殿下便是春性泛滥,饥不择食,也不可如此对待奴婢,望太子殿下放过奴婢吧,放过奴婢。”
嘶哑的嗓音,委屈浓烈,再加之语气卷着几分不曾掩饰的哭腔,一时之间,倒是将委屈受辱的模样演绎得淋漓尽致。
凤紫垂着头,浑身配合的隐隐发颤,心底深处,则是沉寂幽冷,复杂成片。
此际殿门外那雍容的女子,显然是萧淑儿无疑。如此,倘若今日让这萧淑儿误会她云凤紫勾引君黎渊,那她当日在狩猎之际故意与萧淑儿套的近乎,自然也全数泡汤。
是以此际,自救之时,她自然得先将君黎渊踹下来,也好营造一种,君黎渊春性泛滥,饥不择食的模样。
只是,待得这番举动一出,那门外的萧淑儿则如凤紫意料之中的不可置信的凝向了君黎渊,而君黎渊此际,则面色深沉起伏,落在凤紫面上的目光也越发复杂几许。
“殿下。”
仅是片刻,萧淑儿迅速入殿,不可置信却又伤心悲凉的唤。
君黎渊未言话,仅是静静朝萧淑儿凝着,待得萧淑儿站定在面前,才略微直接干脆的问:“爱妃怎来了?”
萧淑儿眉头大皱,面色越发忧伤,那双起伏重重的瞳孔里,蔓延着不甘恼怒之意,“殿下方才与这厉王府婢子……”
不待萧淑儿将后话道出,君黎渊便幽远沉寂的出声道:“方才凤儿姑娘足下不稳,险些摔倒,本殿,顺势扶了她一把。”
萧淑儿面色并未好转,心底对这话也自是不信,倘若当真仅是扶那厉王府婢子一把,又何来会将那女子抱得那般紧,甚至都似要将那女子扣入自己胸膛与骨髓一般。
她心底的怒意仍在起伏泛滥,一股股不甘与忌恨之意越发高涨。但兀自沉默片刻,她便将目光朝凤紫落来,阴沉沉的凝了片刻,而后再度将目光落回君黎渊面上,低沉道:“臣妾听说,今日殿下为了这厉王府的婢子,亲自屈尊降贵的去了牢中救她。殿下心地仁慈,臣妾自是不能多说什么,但殿下明明救了此女性命,这女人方才竟还诬陷殿下饥不择食的对她不轨,是以,臣妾以为,此女无疑是恩将仇报,心思诡异,且又有意中伤殿下,就凭这些,臣妾恳求殿下对此女……重罚。”
这话入耳,凤紫勾唇一笑,深邃的目光朝萧淑儿望来,逐渐逐渐的,瞳中卷出了几许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