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静静的将她凝着,叹息一声,再度道:“我问的这些,皆是在为大局着想。倘若姑娘不愿说,老身也不会勉强。”
“萧瑾虽野心勃勃,但对我终归不薄。我也知萧瑾不会平白无故对我好,是以,我自然也有自知之明,不会太过对萧瑾抱有幻想。”说完,便缓缓的垂眸下来,心思起伏,无心再多言。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竹溪园养伤,萧瑾也每日下午都会来这里坐坐,两人谐和相处,宁然尽显。
她从不曾与萧瑾这般安安静静的处过,也多番觉得,气势不发脾气,不威胁人的萧瑾,自然也是极为雅致的,且破天荒的有些平易近人的。且近段日子,她对萧瑾的确改观不少,并不再抵触与不喜,而是,觉得他似如个知己老友一般,每番下午都会安安静静陪她而过。
那时一种极是平凡淡然的相处,且无疑是平凡到了骨子里,只是人心皆为肉长,正也是因那般陪伴在相处,是以,才会打从心底的觉得,萧瑾其实不坏。
“老身是问,姑娘是否对厉王动心。”
待得凤紫的话稍稍落下片刻,女医眉头越发而皱,再度出声。
凤紫蓦地应声回神,沉默片刻,终是再道:“不曾。”
短促的二字,太过低沉幽远,复杂磅礴。
只是这话一出,不料不远处的屋门被骤然推开,瞬时,屋外的光线陡然顺着屋门的缝隙钻了进来,一道道凉风也自屋外萦绕而入,陡然扰了满屋的沉寂。
凤紫瞳孔骤缩,面色一变,顿时下意识朝不远处屋门而望,则见一抹气场修条的身影,正静静立在门外。
待目光朝那人面上打量,仅需稍稍一眼,便将那人全数看清,瞬时,心底的起伏之意也越发浓烈,一道道愕然与震撼之感,也在心底彻底的蔓延开来。
他怎突然推门了?
难不成,方才她与女医的所有对话,那人都听见了?
各种思绪层层萦绕在心,凌乱骤起,挥却不得,却又仅是片刻,理智回笼,她便强行敛神下来,唇瓣一启,故作恭敬的出声道:“王爷怎突然推门,可是有事?”
她问得极为自然,便是嗓音略微嘶哑,但她却故意问得极为淡定。
却是这话一出,她便扭头朝女医望来,神色微动,继续道:“今日多谢徐大夫为我清理伤口了,多谢。想来徐大夫也是累了,不若,便先出府好生去休息吧,正巧这里,我还有话想与王爷单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