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入得耳里,着实是不好听。
凤紫眼角微微一挑,面上笑容淡了一层,“夫君又何必如此调侃凤紫,凤紫已入瑞王府,自然是瑞王府的人,何来会轻易跟人跑了。”说着,目光再度迎上他那双懒散带笑的瞳孔,继续道:“夫君不是外出了么,怎此番竟出现在这里了?”
不得不说,君黎渊前脚才刚走,这厮便突然出现。若非这厮早早归来且在外偷听墙角,便是这厮仅是放了虚假的外出消息,实则,他不过是虚晃一场,根本就未出过府。
“本王今儿的确是外出走了一圈,归来时,便听说太子大闯我瑞王府,是以啊,本王心紧着太子对凤儿姑娘不利,便急急归来,却不料恰好撞见太子正对凤儿姑娘深情款款的许诺呢。”说着,他面上的笑容逐渐减却半许,连带那双漆黑的瞳孔也如变戏法似的迅速深邃开来,随即,他修长的指尖微微而动,恰到好处的勾住了凤紫的下颚,缓缓用力,将凤紫的下巴逐渐抬高。
整个过程,凤紫一动不动,静静凝他。
待下颚被他抬高半许,便见他指
尖停住,而他那张清俊风华的面容则缓缓垂落,待得鼻尖即将触碰上她的鼻尖,咫尺之距,他才稍稍收势停歇,而后薄唇一启,邪肆魅惑的朝她喷了口热气,脱口的嗓音也突然变得磁性柔腻,“凤儿,你且说说,在你心里,究竟是本王好,还是那太子好?倘若日后当真有机会离开这瑞王府,你究竟是留,还是走,嗯?”
他嘴里的热气不住的随着他的话语一道喷在凤紫脸上,那种近在咫尺的靠近感着实让凤紫有些难以习惯。
只奈何,他指尖正略微有力的钳着她的下巴,大有分毫不让她退缩半许之意,她心口微微沉了半许,思绪翻腾,待得沉默片刻,终是道:“夫君是精明之人,凤紫若在夫君面前说谎,想来定会被夫君全然猜透。既是如此,凤紫便对夫君实话实说,毫无隐瞒了。”
“也可。本王最是喜欢听实话,特别是凤儿口中道出的实话呢。”
是吗?
凤紫心有起伏,冷讽重重,但面上之色则是分毫不变,平静从容。
待瞳孔再度将君若轩扫视一遍后,她按捺心神的缓道:“凤紫的真实身份,夫君早已了如指掌。是以,论及太子与夫君二人,凤紫自是觉得夫君比太子好。毕竟,太子乃害我摄政王府满门之人,乃凤紫心头最大的仇敌,就凭这点,凤紫对他也已是恨之入骨,岂会再存半点好感,便是今日与太子言话,也不过是虚以逶迤,所道的话也皆为应付而已。”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继续道:“再者,夫君又何必问凤紫若得机会后是否会离开这瑞王府,凤紫卑微鄙陋,早已不是当日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府郡主,是以,浮萍无根之人,命途早就不能自主,而今凤紫既然已是嫁人,既是已然成为王爷的侧妃,就凭这点,凤紫也该心系夫君,从而与夫君同心同德,共同进退。是以,自打入了瑞王府,凤紫,便不曾想过逃走。”
冗长的一席话,她说得极为自然与认真,连带脱口的语气都幽远磅礴,诚恳之至。
君若轩半信半疑,漆黑深沉的目光细致在她面上打量,待得扫视半晌,却仍觉察不出半许异样,随即,他心底那摇摇而起的诧异终是被他全然否定与压制了下来,那只钳在凤紫下巴的指尖也缓缓松开,转而扣住了凤紫的腰身,顺势用力,而后将凤紫整个人都扣入了怀里。
他的动作格外的轻,甚至大有几分温柔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