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心底对君若轩这话着实是不喜,更也是排斥的。毕竟,这大梁皇子与公主虽非大昭之人,但君黎渊与大梁公主已达成婚约,此际久等大梁皇帝点头,他二人这般关系,难保大梁皇子与公主不会向着君黎渊。如此一来,倘若这大梁皇子二人再度指责是她云凤紫杀人,那时候,她云凤紫便别想再翻身。
越想,心底的复杂与紧烈感便越发的强烈。
待得片刻,她本是想稍稍退出君若轩的怀,奈何他却将她环得极紧,分毫不容她挣脱。她稍稍努力两番,眼见挣脱无果,便也全然放弃,随即便抬眸径直迎上大梁皇子那双修长的丹凤眼,低哑出声,“是非曲直,望大梁皇子如实相告。凤紫人微言轻,虽死不足惜,但也不愿蒙冤而亡,背负骂名。是以,望大梁皇子与公主,道出今夜太子妃死亡之事的实情,还凤紫一个公道。”
这话一出,那满身锦袍的大梁皇子并未言话,更不曾转眸朝她望来一眼,只是目光静静在他侧脸扫视,便也越发觉得,这大梁皇子的脸颊与轮廓,全然与慕容悠再度重合。她还曾记得,当初在厉王府时,慕容悠最初对她虽也极是不善,态度也极为欠扁,但最终,相处之下,所有的棱角终还是被磨平,一切的良善,也在慕容悠身上泻了出来,甚至到了慕容悠要真正离开时,她也是心有惆怅,满腹不舍。
天下无不散筵席,她一直深知这话,只是她终是不曾料到,如今她面前啊,竟出现了一个与慕容悠一模一样的人,只可惜,慕容悠是毒医,而这大梁皇子,是国之贵胄,天壤之别。
“今夜之事究竟如何,望皇子如实相告。本殿的太子妃无端惨亡,兹事体大,是以,望皇子与公主道出实情,让本殿的三皇弟信服,也让我大昭上下之人,信服。”正这时,沉寂压抑的气氛里,大梁皇子不曾回凤紫的话,而那君黎渊则薄唇一启,出了声。
大梁皇子目光朝君黎渊顺势落来,缓道:“大昭太子妃亡命,的确兹事体大,不可懈怠。是以,本皇子自然会如太子殿下与瑞王之愿,道出实情。”嗓音一落,他那漆黑的目光便径直朝那柳淑落去,大抵是他瞳中不曾掩饰的夹杂冷谑之色,一时之间,也令柳淑心头一震,恍然惊愕之中,竟是忘了手臂的疼痛。
君黎渊面色略显复杂,心神微浮,仅道:“本殿在此,便先谢过皇子了。”
“太子殿下客气了,本皇子既是看到了今夜的所有场面,自当将实情公诸于众才是。”说着,嗓音稍稍一挑,话锋一转,继续道:“今夜本皇子与皇妹还未全然靠近夜宴之地,便见太子妃故意要为难瑞王侧妃,凶神恶煞的要差人当场斩杀瑞王侧妃。后瑞王侧妃挣扎之下,挟住了太子妃,却不料正待二人纠缠之际,太子侧妃则一剑过来,将太子妃就地斩杀,算是行了渔翁之利,甚至于,太子侧妃怕此事暴露,威逼在场侍奴不得将此事道出,且务必得统一口径言道是瑞王侧妃杀了太子妃。”
“你胡说!胡说!本妃与太子妃情同姐妹,怎会亲手杀了太子妃!你胡说,殿下,大梁皇子在胡说,他在愿望臣妾,殿下……”大梁皇子的话还未全数落下,柳淑便已脸色骤变,整个人如同发狂了般再度朝大梁皇子嘶哑大吼。
“放肆!皇子面前,岂容你不恭!”君黎渊眉头一皱,当即朝柳淑冷喝一声,奈何柳淑情绪太过波动,大急大怒之下,再度扯声道:“殿下,你不能再听他说下去了,他是在污蔑臣妾啊……”
“太子妃莫不是在说笑?本皇子堂堂大梁皇子,与太子侧妃无瓜葛,与瑞王侧妃更无瓜葛,如此,本皇子不过是如实而道,太子侧妃怎能这般恼羞成怒的说本皇子胡言呢?本皇子还以为,太子侧妃有胆量杀了太子妃,更有胆对瑞王侧妃灭口,便该是心态极好之人,却不料,本皇子不过是短短几句话,便让太子侧妃如此失控发狂,太子侧妃就这点能耐,倒也让本皇子失望呢。”
正这时,大梁皇子再度出了声,说着,浑然不顾柳淑反应,他便抬眸径直迎上君黎渊那双复杂重重的眼,继续道:“太子侧妃为对瑞王侧妃杀人灭口,一路追赶,只是,瑞王侧妃大肆退后躲避,最后被逼无奈跳入这湖内,奈何即便如此,太子侧妃也无心放过,当即唤了御林军要对瑞王侧妃赶尽杀绝,甚至待得御林军将瑞王侧妃扶至湖边,太子侧妃也要抬手成掌,企图用掌风将瑞王侧妃震死,如此心如蛇蝎的妇人啊,本皇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呢,遂便出手一番,用银针穿透了太子侧妃手心,稍稍给了她点教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