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他这话说得倒是有些朦胧不清,似在刻意排斥什么一般。只是凭他这话,自也知晓他是清楚昨夜宫宴之事,想来自然也是知晓柳淑杀人入狱之事,是以,就不知萧瑾心底究竟有何感觉了。毕竟,昨夜若非她云凤紫指证,柳淑也不会事态败露的锒铛入狱,性命堪忧。
她满心的陈杂,纵是萧瑾言语抵触,但却不知为何,她竟是执意想在他面前将一切都说开。
她依旧静坐在原地,稳了稳心神,再度幽远低沉的问:“昨夜宫宴,太子侧妃杀了太子妃,后将罪责扣在凤紫头上,欲对凤紫杀人灭口。凤紫命大,不曾被她杀却,且也得大梁皇子相助,从而才让太子侧妃杀害太子妃之事公诸于众,锒铛入狱。凤紫想问,若非是凤紫指证,太子侧妃也不会锒铛入狱,性命受危,是以,王爷既是知晓宫宴之事,想来自然也清楚这点,就不知,王爷对凤紫,可有怪罪亦或是不满?”
她这话问得略是认真。纵是明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心境就是在执着的翻腾起伏,是以终还是忍不住朝他问了这话。
只是这话一出,萧瑾并未言话。他依旧是垂着头,整个人清冷淡漠,令人看不出太多异样。
凤紫静静凝他,正也因看不透,是以心头越是无底。
待得二人双双沉默片刻后,突然,萧瑾薄唇一启,终是出了声,“柳淑要害你性命,你指证于她,不过是风水轮流罢了。”
凤紫神色微动,“话虽如此,但王爷不恨凤紫?毕竟,柳淑乃王爷心仪之人,且也深得王爷……”
“下去。”
不待凤紫后话道出,萧瑾便已蓦地抬头,淡沉沉的出声打断。
凤紫猝不及防怔愣,下意识噎了后话,一时,面色也变了变,待得沉默片刻后,才强行按捺心神一番,缓道:“凤紫与王爷说这些,仅是因不想瞒王爷罢了。凤紫也是茕茕孑立之人,苟且偷生,在这京都城内也是毫无根基,无依无靠,王爷对凤紫并非狠毒,比起君若轩君黎渊等人无疑是好上数倍,是以凤紫对王爷,终归还是稍稍亲近的。凤紫也曾说了,倘若凤紫大仇得报,而那时兵符现世,凤紫定也会主动上交王爷,凤紫也不愿与王爷太过隔阂,从而,虚情假意,倘若王爷因凤紫害了柳淑而心存不满,王爷大可对凤紫如实相告,凤紫自会理解。”
“你想让本王告知你什么?告知你你害了柳淑,本王对你便心存不满?本王之事,何来轮得到你插手?且你云凤紫对本王不仍是极为防备?既是防备,还来过问本王是否恨你作何?往日你在厉王府时,怎不见你如此在意本王对你的意见与态度?”
不待凤紫的尾音全然落下,萧瑾便已清冷淡漠的出了声。
这话略是卷着几许咄咄逼人之意,凤紫未料他会反应这般大,一时,心底也越发愕了几许。
待得沉默片刻,她才强行敛神一番,缓道:“凤紫仅是,想将实情告知王爷罢了。且太子侧妃之事,并非凤紫主导,而是太子侧妃害人害己,并非凤紫过错,凤紫仅是想让王爷知晓并非凤紫主动害她,从而,惹王爷对凤紫不悦罢了。”
“柳淑与本王并无关系,她是死是活,与本王何干。”
待得凤紫嗓音一落,萧瑾便淡漠清冷的道了话。
凤紫顿时被他这话噎,落在他面上的目光也起起伏伏,着实怔愕他会如此与柳淑撇清关系。
只是待得沉默片刻,却又突然发觉,仿佛自己此番行为,着实是有些过头了。也如萧瑾所说,当初她在厉王府时,的确不曾这般在意萧瑾的态度,是以,她今日这般之为,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