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嘴角那抹古怪的笑意，何叶不由有些奇怪。只是望着那男子的唇瓣，何叶不觉有些熟悉的感觉，可是总也想不清楚到底在哪里见过他。

何叶的目光落到他的唇上，恰巧望见他唇角勾起的一抹邪笑。

当下何叶也是清醒了过来。看清那男子上身不着寸缕，她两颊上的红晕愈加深了起来。那男子见她脸红得像是要滴出水来，不由轻笑了出声。他这一笑，何叶不由抬头白了他一眼，因着池水打湿的脸庞这会儿烫的厉害，红扑扑的，看起来分外娇嗔。那男子不由一怔，旋即眼底的笑意更加浓烈起来。

“你说你是这里主人看上的人？不知是怎么个看上法？”那男子见她脸那般红，也不再逗她。何叶的脾气，他可是最为知晓的。倘若把她惹急了，气走了可就不好了。这般逗逗她也差不多了。

何叶听得他的话，不由一愣，显然没料到他还有如此一问。眼珠转了一转，方才抬起头眯着眼笑：“大人这般问话，人家怪不好意思，可怜我虽然是这小里主子的女人，可到底不过是个不受宠的舞姬罢了。因而大人不一定知晓婢女。”

她方才想得明白，眼前这男子在说到这里的主子时语气中并无恭敬，到多是笑意。想来与这小里的主子关系不一般。她若说自己是这里主子的夫人，只怕是自掘死路，不消她说，这人便是能识破了。

那男子听得她说，好笑似的望着她。也不戳破她的谎话，只定定地望着她，好半晌，方才是笑着开口：“这里的舞姬我大多见过，可不曾记得有你这般水灵灵的人儿。”

何叶听得他这样说，心里不由一惊，她果然猜测的不错，眼前这人，身份不比寻常，当下手掌不由握了又握。好一会儿方才是平息下来，抬起头来眨着眼睛装着一脸无辜地样子。

“大人您有所不知，奴家是今日才来的，可惜连这里的主子的面都没见上一面，便是被筛掉了，想来是奴家资质愚钝，入不得主子的眼。这般，还望大人不要嘲笑才是。”

“你这张嘴倒是会讲，模样又生得这般俊俏。怎么也会落选？”那男子像是在这里待了许多年一般，微微一笑。

他同何叶可是熟的不能再熟了，自然是知晓何叶的小心思的。他知晓她是第一次过来，而她嘴里的话也全是胡诌，只是见她这样地巧舌如簧，他一时间起了玩心，不想拆穿她，这才故意逗弄她一番，“不如这样，你如今抱也被我抱了，不如就从了我吧。”那男子托着下巴侥有兴致地望着她。

何叶原本心里正忐忑，害怕他发现自己是胡说的的。哪知他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饶是何叶打从进入这里时心里就不断告诫自己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奇怪，可连番着，被男人要求说做妾，她还是忍不住呛了一口。

莫不是这萧家的男人都那般饥渴不成？还是许久不出去，难得的来了个女人，让得他们兴奋了？这样想着，何叶不由地抬首打量了眼眼前的男人。她在心底啧啧了两声，眼里却是浮现出些许疑惑，看他那样子，也不像是这般性急的人呐。

那男子望着她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的，心下更加觉得好笑。他怎么没有发现她以前这般可爱，经不得逗。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那男子望着她的目光渐渐变得深沉和宠溺起来，又似乎带着些许幽怨，极浅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怨气。

可偏偏何叶察觉到了，猛一抬首，恰好对上他漆黑的瞳孔，何叶望不懂那目光，只觉得一股奇怪的感觉竟自从心里蔓延开来，连带着她的心情都是复杂起来，偏生她又忍不住不去看他。

那样深沉如海的目光，似是要将她包裹进去，偏生她还甘愿沉沦。何叶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掌轻抚在男子的脸颜之上，竟是轻轻地呢喃出声：“柳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