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下一秒，他手里的杯子就砸向跪在地上那人的头上。探子一动不动的跪在那，脑袋上被砸出一个窟窿来，鲜血立刻顺着他的脑袋滴滴答答的往下流。

然而对于他这副样子，柳恒却没有半点儿仁慈。他狠狠握着自己手心的杯子，“探不出来？探不出来要你们何用，再去查！”

那探子得了命令，抓紧的手掌顿时缓缓放松下来，心底松了一口气。主子这么说就是要饶他一命了。他迅速起身，弓着腰退了下去。

柳程这才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刚想起身出去透透气，就听到外边整齐划一的行礼声。

他不由一愣，紧跟着就望见自己的母妃走了进来。

李贵妃身着霓裳绣金丝银边长裙，裙边上梅花点点，行走间摇曳生辉，裙锯犹如流水似的不断的摆动着。

她头上插着支八尾金簪，脸上妆容精致，明明是快四十岁的人了，看起来却如同二八少女，难怪能在宫里得宠这么多年。

柳恒看到她来，先是一愣，紧跟着立刻行礼，“母妃。”

李贵妃停在他面前，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神色间满是凌厉，“恒儿，你太让本宫失望了。”

她的语气是说不出来的严厉，脸上满是痛色，瞥见柳恒脸颊上瞬间肿起来的红印，她双眸禁不住划过一丝心疼。只是若不这样，别无他法。

柳恒下意识的抬起头来，伸手摸着自己的脸颊，几乎不敢相信她会动自己动手。

然而触及李贵妃带着痛苦的双眸时，柳恒禁不住浑身一震，垂在身侧的手指禁不住掐紧。

“你告诉母妃，柳程这次府上出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李贵妃问这句话的时候，手心都出了一层薄汗，神色间多了一抹焦急。

柳恒先是愣了一下，仔细观察了李贵妃的表情之后，心头禁不住“咯噔”一声。紧跟着他就“扑通”一声跪下来，满脸的委屈，“母妃，儿臣哪里敢做这种事情母妃，你是不是听什么人胡说八道了？”

李贵妃看着他的反应，心里松了口气，但是很快一股子怒气就顺着她的胸口攀爬上来。看着柳恒此刻痛哭流涕的目光，她禁不住深吸一口气，强行按捺下自己心头的心疼，目光依旧冰冷。

“如果你没有做过，为什么会引起怀疑？”李贵妃像是不相信他的话一样反问。

柳程的神情顿时更加委屈，神色间满是不忿。他霍然站起身怒道：“那肯定是他们嫉妒本宫，本宫久居太子的位置，却一直没有什么建树，倒是柳程多次打退匈奴，还将匈奴收服，比本宫呼声高一些也正常。”

这么说着的时候，他的神情不由自主的出现些许落寞来。李贵妃明知他在做戏，还是忍不住心口微微泛疼。

二人又说了会子话，李贵妃叮嘱了他两句，这才出门往外走去。隐藏在暗处，跟着李贵妃一起过来的探子这才转身离开，向皇帝汇报自己刚刚看到的一幕。

皇帝正在自己的御书房内练字，听了探子的汇报，眸光微微眯起，紧跟着落下最后一笔，将毛笔让到一旁，取过一旁的布巾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