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带着指甲套的手指垂掌在座椅扶手上,中指曲起一叩二叩。
声音在寂静的殿堂内有些渗人,跪坐在墙角的红芝耷拉着肩膀,抽抽搭搭着,泪水一滴滴染湿了衣裙,双目带着恨意望着堂中央的何叶。
何叶自然看到了那个眼神,闲闲瞥了眼过去,勾唇一笑口语:怎么。
红芝不做声响,胸膛被气的一起一伏,她双目圆睁瞪了何叶半响后,也就释然的垂下了头。
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何叶!
何叶本就是一个粗神经,大大咧咧也就忽略了那个眼神,她一手负在身后,双目平视着座上太后深沉若同无波之井的双瞳。太后一惊,没想她还能这样看过来,何叶双眸狡黠,笑意浅浅,整个人看起来不卑不亢。
“报,太后,属下从漠北王妃的殿内找到这些东西,”一枚掌事太监摸样的人物双手奉上一个包袱,一旁太后的婢女见了,立刻上前取来这个包袱递给了太后。
太后见了双眸更深几分,她手一挥,衣袂飘散到了腕间。她接过那枚包袱打开后,气的双目圆瞪,她一拍扶手,大喝道:“何叶,你莫要以为你是漠北王妃就可大胆放肆,没想你现在还敢动哀家的饮食,你说说看,若不是你,这天底下何人敢动哀家的膳食。”
太后抬起手来,定定指着何叶。
何叶闻言心下一惊,面上却不动,分毫,她咧嘴笑了笑后就袖着双手回道:“天下大胆奇人多的是,太后目光要放的远大,莫要,只放在孙媳上,不然孙媳可委屈的很呢。”
她瞥目不经意扫了眼跪在角落的红芝,见得她无声笑着,双目血丝上来,蓬头垢面竟似魔鬼,她向着何叶口语道:你也有今天。
何叶低低哼了一声,回过头来就看见太后不知何时下来停步在她的身前,她慌忙退后几步,太后双目微眯道:“怎么,你怕哀家,大胆奇人,你便是一个,还想狡辩!”
太后嘴里虽是那么说着,可心下也有些疑惑此事的真假,她进后宫以来,什么阴谋没见过,她不是不敢杀了这漠北王妃,只是不悦做他人的枪罢了。
何叶自然看到那个眼神,她谄媚的笑了笑,抬前几步,与太后只有一肩之隔,太后有些危险的瞄了她一眼,她毫不在意的贴耳在太后耳旁道:“说不定是太后娘娘长得太过芳艳,导致今而还有人想用孙媳来吸引你的目光,太后娘娘当年必定是绝世倾城佳人一个。”
什么不穿,马屁不穿,果真,一旁的太后闻言,双颊有些晕红,不过被些胭脂遮住才看不出异常,她看着何叶的目光稍稍柔和不少,可是这心头的一根刺还是没有拔掉就是不舒服。
柳恒见太后对何叶的态度有些放松,心下暗道不好。
他慌忙摆出一副看不过去的正直摸样提步走到二人之间,他曲腰道:“太后,你可不要放过小人,她这次把你的补品私藏必定还有下次,再何况这么做本就是死罪一件。”
他见到太后闻言后神情有些恼火,暗道有路,他转头悠悠然看了何叶一眼,何叶也不做什么辩解,重新跪在地上。
太后咬咬牙,转过身去,疾步走回去,重新坐在椅子上。
何叶低垂着头跪在地上,双目若同看淡一切不喜不怒。倒是一旁的柳恒暗露喜色,可惜太后这时暴怒没有发现,她张嘴欲要说些,闭阖着的大门突然开启,所有人的眼神都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