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叉着腰左顾右盼。
“啊?他在这个时候突然改变,未免有些巧合了些。”
沈初垂眼扭着手指头,“你说他会不会知道我们已经到达安化的事?”
裴渊心不在焉,“哦,可能也许大概吧。”
什么叫可能也许大概吧?
沈初眨眼。
屋里再一次陷入尴尬的沉默中,沉默中又带着一丝丝莫名的燥热,令人心烦意乱。
沈初下意识咬了咬唇瓣,感觉上面还残留着裴渊的酒味。
裴渊无意识摸了下嘴唇,上面依稀还有柔软的触感。
沈初的目光飘啊飘。
裴渊的眼神转啊转。
屋子就这么大,飘啊飘的目光倏然撞上了转啊转的眼神。
两人突然同时开口道:
“这是意外!”
“刚才就是个意外!”
四目相对,两人再一次异口同声。
“我没那个心思。”
“我不是断袖。”
又一次异口同声。
得,屋里比刚才还燥热了。
沈初从床上跳下来,“你喝多了,先睡一会儿吧,我出去转转。”
说罢,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
裴渊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目光逐渐恢复清明。
他根本就没醉,演给江宏志看的。
他怀疑江宏志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刚才门外分明有人在。
摔倒扑倒沈初是意外,他顺势接着装醉。
但该死的,他的心为什么跳得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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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出门口慌不择路,随意选了个方向跑了。
当理智回笼,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跑到了山坳深处。
距离盐场已经有些远了。
她正要沿路返回,却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低低的说话声。
“快一点,老爷说这些盐今儿必须全部运走。”
盐?老爷?
沈初心头移动,轻手轻脚的跳上旁边的一棵大树。
夏日枝叶繁茂,正好遮挡住她的身形。
透过树叶的缝隙看去,旁边半人高的草丛之间,竟然有一条狭窄的小路。
十几个车夫赶着车走过,走在最前面的男人看起来像个管事,正不停的催促他们走快点。
每辆车上都装着七八个麻袋,麻袋里鼓鼓囊囊的,看起来很重。
沈初蹙眉,看方向这些人都是从盐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