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衡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你还不知道吧,恒王明日就要回京了。”
婉秋一愣,“恒王?他去汉阳赈灾回来了?”
“是啊,恒王去汉阳赈灾三个多月,听说与百姓同吃同住,体察民情,很有贤王风范。
太子被废了,诸位皇子中只剩下他一个人封了亲王,他定然以为自己将会是太子的不二人选。
偏偏在他回京前一日,六皇子得封睿王,又要迎娶太后的侄孙女,你觉得他会看六皇子这个睿王会顺眼吗?”
婉秋心中微动。
“公子是想借刀杀人?”
洛衡晃着酒杯里的酒,微微一笑。
“倒也不全是,借刀是肯定的,但最后的杀人我会亲自动手。
只有亲手杀了裴渊,才能解我的心头之恨。”
“公子打算怎么做?需要奴婢做什么?”
洛衡笑容微敛,“此事我已经计划妥当,需要你做的第一步,便是近日盯紧了沈初。
沈初那边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回我。”
婉秋躬身,“是,不过奴婢打听到沈初今日一回府就晕倒了。”
“晕倒了?”洛衡眸光微缩,眼底闪过莫名的情绪。
“裴渊被赐婚,她就那么难过吗?”
沈初确实难过,但再难过也得咬牙往前走。
这是她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每当她觉得又苦又累撑不下去的时候,师父就会告诫她。
师父说:“有些人会成功并不是因为他们多优秀,而是他们比普通人更能坚持,哪怕多坚持一下下呢。”
所以翌日起来,她就已经收拾好情绪,开始收拾去扬州的箱笼了。
韩枫来找她,“我都安排好了,明日用过早饭,我们就启程。”
沈初点头,“好,我今日要上街一趟,要一起吗?”
“好啊。”
韩枫见她精神明显比昨天好了很多,笑呵呵地跟着她往外走。
直到站在医馆门口,韩枫抬头看了看上面的招牌,皱眉。
“你来医馆做什么?哪里不舒服?有我在,什么医馆的大夫能比得过我?”
沈初顿了顿,才轻声道:“我就是去抓些安神的药。”
韩枫拧眉,关切地打量着她,“你又被梦魇了吗?我先前配的安神药方不管用了?”
沈初深吸一口气,摇头道:“药方很管用,我想多配一些,给六皇子的,”
“给他做什么?”韩枫不满地皱眉,“最好他以后夜夜都不能入睡才好。”
沈初哭笑不得。
她先前答应过裴渊,每半个月给他送一只安神荷包。
如今她就要去扬州了,以后....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