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扬州这几日,进出有两位师兄陪着,红袖伴着,她几乎以为自己回到了药王谷的日子。
有关京城的一切,不论是人,还是事,都被她藏进了心底。
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不去掀开覆盖在上层的布,自欺欺人。
可这一切伪装却抵不过洛衡一句:婚期定了。
裴渊就要娶妻子了,他的人生以后会有别的女子与他生儿育女,相伴终老。
沈初呼吸微窒,脸上用力扯出一抹笑。
“是吗?那倒要恭喜睿王殿下了。”
她甚至不敢问洛衡,裴渊的婚期定在了哪一日。
洛衡仿佛只是顺口一提而已,紧接着便说起去天香楼的事。
“明日一早用了早饭,我便过来接你,如何?”
沈初点头,和他约定了出发的时辰,洛衡便起身告辞。
她送二人到了门口,挥手告别。
洛衡转过巷子,又忍不住停下来,转身望向沈初租住的小院,眼中的神色复杂难辨。
婉秋神情幽幽,叹息道:“或许我知道公子为何会这样看重她了。”
洛衡挑眉,“就因为刚才她对你的夸赞?”
婉秋摇头,“当年宁安侯府满门被屠,就剩下她一个孩子,这些年为了为宁安侯府申冤昭雪,她应该吃了不少苦头。
她以女子之身入朝为官,与一众男人斡旋,看人的眼神仍然清澈纯粹。
知世故而不世故,历风霜而仍然赤诚,这样的人,会让人不由自主的想靠近。”
洛衡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是啊,他在不知不觉中被沈初吸引,不就是因为沈初的赤诚与热忱时常打动他。
尽管再三提醒自己,他还是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了沈初。
沈初却并不知道自己一番话带给了婉秋和洛衡深深的感慨。
她用了晚饭,眯了一会儿,便起来等着凌策回来。
夜深人静的时候,凌策手里拿着两颗红柰果出现在沈初卧房里。
沈初望着他形容狼狈的样子,扑哧笑了。
“你这气喘吁吁的样子,后面有狗在追你?”
凌策黑着脸将红柰果丢在桌子上,咬牙切齿:“可不就是有狗在追,还是一只伶牙俐齿的小母狗。”
“小母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