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救人晚到了,哪怕这控火的人屠杀学生,也要顺存,因为无法反抗,除了讨好还能做什么。
讨好了,没准还能活下去。
但聪明的人可以明白,愚蠢的,被恐惧冲晕头脑的大多数人可不会明白。
他们被追杀了这么久,除了恐惧外,还有怨恨,自己凭什么要惨死在鸦腹,凭什么不早点来人救自己。
于是乎矛头皆指向了岑锋,他就成了发泄不满的对象。
“对啊,这家伙装个屁啊!明明看我们跑那么久才出手的!!”
“喂!我们伤得这么重,你难道不会自责吗!”
“妈的,我看他就是故意的!还说什么司机撞人给弄死了,我感觉他就是在间接杀人!!”
更多批判的声音涌起,人,在危险中很难保持大脑的冷静,尤其是这些年龄不大的学生类群。
对别人力量的嫉妒,对自己无能与平庸的不甘,像是风,像是海上的暴风,加快了那潮的奔袭。
渐渐,责问的声音盖过了别的声音,很多聪明人说不过了,咽了咽口水,劝不动,便观察起岑锋的反应。
要知道,被自己救的人指责与讨伐,放在谁身上都不好受。
如果运气不好,这人是个暴脾气,简直是往枪口上撞。
没想到,可能会死在这帮人的愚蠢中,而不是被乌鸦咀嚼至死。
耳边,很吵。
岑锋被各种声音包围,有愤怒的,有颤抖的,有带着哭腔的,还有带着卖惨的,甚至有话都说不清的。
“说差不多了,就给我闭嘴。”
他轻轻扶了扶耳垂,没有回答这些话,而是等了一会儿,直到声音渐消,方才看向殡仪车内。
迈步,缓缓走近。
众人就那么注视他的一举一动。
“听着,我的目标,可从不是救你们。”
岑锋说着,已然站在残缺的殡仪车前,他抬掌,轻贴到车门边缘,五指用力,便抓进了铁皮内。
“咔嚓。”
刹那间,一甩臂,就撕掉了半边车皮。
车门连着许多部件,被高高抛在空中,遮住光,在所有人颤抖的瞳孔中,稳稳当当砸向了人群中央。
见到车皮砸来,所有人都恐惧地跑,四散开来,铁皮重重坠地,插进地面,却没有砸到一人。
“你们,都掂量掂量自己,可别不小心死了。”
岑锋轻搓指尖,人群中的铁皮,便在畏惧与怨恨等各种各样的目光中,融为了一摊红水,黑烟腾腾。
铁水与黑烟,带着灼热与呛鼻扑灭。
他那双眸,就像是寂静的火。
校门口,刹那间寂静,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人,就是这样。
当他们不知道你真的会动手时,就会试图去跨越动手的边缘,甚至是反复横跳,故意作死。
在课堂上讲课的老师,越是慈祥,越好说话,台下学生就会蹬鼻子上脸,嘻嘻哈哈的,以为与老师关系很好。
欺软怕硬,就是这样滋生的。
估计那些聪明人,就很少与老师同学有过互动,而见到上课做什么事,或笑或吵,吸引老师与同学注意的行为。
——会打心底瞧不起,打心底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