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的灰袍,刚刚被触碰了,他冷淡用手掌拍了拍脏东西,“焚,我已经出来了,杀人不过提指间而已。”
岑锋斜眸看向慎,慎在威胁,火焰的威胁已经消失,慎无所顾忌,他确实无法阻止慎杀人。
“给我一分钟。”他说,随后看向众人,双眼仿佛充血的众人。
“你们还有谁不满,都过来,一个一个清理太麻烦。”
“我!”“还有我!”“再算个我!”……
——咆哮声滚滚压来。
“哎!大家都别生气,有话好好说。”
突然,有位滑头男站出来,与他人格格不入,不出意料,他刚说完就被人打了,拖到后面不管。
愤怒的声如雷,抗议的人数还在增多。
岑锋看着一位位庭门的成员站出,挡住了路,那庭门的专属标志,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我不动用忌之能,打得过我,我就答应你们的要求,虽然不现实。”
岑锋说,并将烛影贴纸摘下,他的黑发将光切碎,打散阴影,投于额头与眼眸,模糊不清。
二十秒后。
包括队长在内,一大半人倒在地上,都没有伤及要害,却皆无法站起来,只能痛苦地挣扎着。
受损的枪、盾牌、刀等,零零散散。
岑锋重新沾上贴纸,他用衣袖擦干净拳头上的血迹,冷声说,“走。”
空气里,逸散着大口喘息的声音,还有顽强撑地,想爬起来的掌与地的摩擦声,掺杂进了飞溅的血滴。
脚迈动。
岑锋走在倒地的人堆中,一双双布满老茧与伤痕的手掌,死死抓向他的腿,但被他平静踢开。
慎注视着焚,情绪真是复杂,焚。
浮英扯着慎的衣袖,身体晃晃地踮起脚尖,避开倒地的人。
“呸!真他妈用力。”
这时,刚才的滑头男吐了口血,挠着脑袋从一侧走出来,他看向着岑锋,满脸都是讨好之色。
“哈哈,前辈,这些人就是不听话,您教育一顿就好,我本人是绝对信任您,也服从您安排的。”
“让开。”岑锋抬眸说,他的影投落于侧面的地,被排排护栏截为多段。
“那啥,我想问一句行不,我有两个妹妹都在参加哀悼会,成功救来了吗?”
滑头男的脸上堆满了笑,盯着岑锋,他试探性问了句,看起来自信满满,“以您的实力,肯定是轻而易举……”
岑锋保持沉默,一阵凉风吹来,滑头男的笑容与眉毛逐渐变得僵硬。
看起来更滑头了。
“那啥,伤亡了些也没关系,哪怕…她俩有一人遇害我也接……”
“师生全灭。”岑锋说。
寂静,死般寂静,倒地的没倒地的,受伤的没受伤的,绝望的不绝望但愣住的,都死般寂静。
“啊啊啊!!!”
滑头男的痛苦的咆哮打破寂静,他面容扭曲,捡起地上的刀,动作踉踉跄跄,猛地插入岑锋的肩膀。
“为什么,为什么不救她们,却要放走了最不该救的人!”他又哭又吼又疯,死握着刀向岑锋的肩连捅。
那是切肉的声音,血液直流不休,然而岑锋的表情看不出肩被捅烂,他将滑头男击晕,丢向一边。
继续走,继续走……
岑锋目视正前,黑发遮眸,他大可以回头离去,因为他知道慎不会动手了,原因是浮英在一旁。
他对这名救赎的少女,没抱有恶意。
可岑锋还在迈步,眼眸深如墨,他没有选择离去,他不知道该走多久。
而这一幕,在每位庭门的成员眼里,非常讽刺,他们皆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平日所崇敬的烛影成员——
守护澜海市最核心的一群人,这群人中的其中一位成员,此时竟为救赎这种罪恶组织的人送行!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咳咳……小姑娘,等一等。”
原先,那位晕倒的老父亲竟爬了起来,复杂地看向浮英,“你刚才…阻拦那个人渣杀我,我感觉你不是坏人。”
慎没什么反应,浮英的眼底则冒出几个问号,她的手紧张捏着慎的灰袍,一时间脚趾抓地不知所措。
“小姑娘,我女儿和你差不多大,就是被这个人渣活活折磨死的!”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千万不要…和他这种人渣在一起!”
老父亲哭着说,他眼圈通红,眼底尽是对慎的杀意,“我女儿还没到出嫁年龄,也喜欢染发,我对此常骂她……”
说他老其实过了,看上去虽50多岁,但实际上也就40左右而已。
“这头棕发,算是染的吧,不过是泡在脏水里面。”浮英握着棕发,她头发很漂亮,哪怕是棕色也漂亮。
——脸颊更是无可挑剔。
“不过,你说这家伙是人渣我不开心。”
浮英说,“最多也就坏蛋的程度,慎很卑鄙,不过他不会做我讨厌的事,而且他是看不上的。”
最后一句很小声,却很有底气。
“莫名其妙。”慎后退几步,冷声说。
“哈哈哈,看不上你妈啊!长得漂亮了不起啊!有忌之能了不起啊!”老父亲变得有些疯疯癫癫。
“老…人家,对不起了。”浮英收回视线,用慎的话说,就是不再耽误时间。
“妈的!你懂我女儿的感受吗?”后面的老父亲痛苦地嚎啕,“你有被侵犯过吗!你有被囚禁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