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态龙钟的严良坐在藤椅上,身边是两名年轻的丫鬟,一个倒茶,一个端着准备好的水果,神色恭敬。
阁老的掌心当中,捏着一把五颜六色的种子,看着时不时落在手臂上的鸟儿,满脸的慈祥而又和蔼。
“我的爹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玩鸟!”
严茂兴气冲冲地走上前去,惊得鸟儿四处乱飞:“你知不知道虞思辑和杜孝臣他们两个,叛国投敌了!
“这两个人,当初就是咱们一手提拔起来的。
“他们来这么一出,坑了大盛朝不说,不也是在坑咱们么?!
“上次云州十日,安定府的两个蠢货失守,外面就都传言和我们有关系,这次闹这么一出,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了!
“不行。
“我得写信问问他们,到底什么意思。”
“别写了。”
“当然要写,就算没用也要写!”
“我说别写了,你听不懂吗?”
直到严阁老加重语气,严茂兴才骤然停下脚步,他仿佛联想到什么,瞳孔猛缩,而后快步来到老人身前:“爹,你、你早就知道?!”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他的父亲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这已经说明问题。
“还在这里做什么?还不下去!”
严茂兴屏退两名丫鬟,然后看着父亲,压低声音问道:“爹,该不会是你……”
严阁老没有答话,只是拨弄着一只羽毛绮丽的鸟儿。
“还真是?为、为什么?!”
严茂兴骇然大惊,他小心翼翼地问道:“爹,你……你叛国了?咱们严家,投靠西齐落叶谷了?!”
“……”
闻言。
严阁老瞌目,半晌后长叹一声:“严茂兴,这多年的官场,你算是白混了,还是自以为聪明,实际上只有一根筋。”
“那就是没有叛国。”
严茂兴若有所思地说道:“既然没有叛国,那爹你让虞思辑他们两个投敌是什么意思?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