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些疯。”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这天水洲竟然还有人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一些毫不相干的人活,扪心自问,自己做不到。

这跟当初离开鄱阳西渡洪泽的时候情况不一样,彼时尚且有一线生机,乡亲们又追随一路,共同面临绝境时的殊死一搏,而此时遇到的“炉鼎”固然无辜,但换做是他也只会尽力而为,不会用自己的性命去换。

“祝他们好运吧。”

陈三石低声自语,然后就让小竹子拎着镇魔司吴威,两人扬长而去。

飞出十余里后。

陈三石在飞舟上弄醒失去双臂的镇魔卫。

“妖人!”

吴威的臂膀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他狰狞地咆哮起来:“你好大的狗胆!我可是镇魔司的银牌指挥使,还是八爷的心腹,你敢抓我,大宋朝廷不会放过你,上宗不会放过你……啊!!!”

不等他话说完,东方景行就操控着飞刀在其身上剜下来一块肉,阴森的声音钻入耳畔:“接下来,问你什么就答什么。”

“阉人,我……啊!”

连着刮掉数块血肉,都是凌迟手法,明明已经见到骨头,却始终无法死亡,只能承受着无尽的折磨。

“这凌迟刀法,原本总共三百六十刀,你是武者体魄强健,应该能撑住更多刀。”

东方景行冷冷道:“咱家手法不错,保准你不会昏迷过去,能一直好好享受。”

“哈哈哈哈,天残之人,连凡俗的奴才都不如,随你……”

吴威突然身下一寒:“你、你干什么?别,别别,我说,我什么都说!”

东方景行这才徐徐收刀,开始仔细盘问。

陈三石则是持剑而立,警惕着周围的动静,隐隐约约察觉到有东西在靠近,但筑基初期的神识,还不足以精准捕捉,不由得微微蹙眉。

“咱家问你。”

东方景行直截了当地问道:“白家药谷里有什么,你们又和魔门谋划着什么,和药谷之事,是不是有联系?”

“药、药谷……”

吴威犹犹豫豫,只有当对方的刀子逼近后,才会愿意吐出一个字:“药谷里面有那个,那个……”